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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的猜想,季明月揪住步安宁的衣领:“你和步荣光遇到的那个尼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我们海哥不是一般的能打。
杀戮中盛放的花
“没错,我和步荣光有血海深仇。”步安宁咬牙切齿地看着季明月,却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说话的同时无端生出些力气,扬手格住了对方。
狰狞的表情把季明月吓到了,松了手:“仇?”
步安宁别过脸去,看起来有些难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手枪就在离他几十厘米的地方,连海担心步安宁有想法,不动声色上前,将步安宁扶到旁边的树干下靠着。
远处依稀传来挖墓埋棺的声音,步安宁听了片刻,冷笑道:“步家村早先就重男轻女,村里但凡生了女婴,无一不是闷死、丢进河里溺死,现在更是全村共谋,从西南各处拐卖妇女、杀害妇女。”
“这是个浸淫罪恶的村子,步荣光是首当其冲的罪人!”
连海思维敏捷,又身居高位多年,本能地可以听出一段话中的要点——拐卖杀人之事非同小可——他连忙道:“步安宁,你细说。”
“大概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那时候步荣光已经在城里混出了头,盘下了国营钢铁厂。当时他绑来了第一个女人,给了他的弟弟步荣烽,”步安宁衬衫被血浸透,按在胸口上的手已经完全染红,他抬手抹了把脸,给惨白的脸上徒增一抹凄厉,“自此之后,这个村子的罪恶就开始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步家村几个大小伙子想讨媳妇儿,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步荣光作为大哥、“话事人”,替他们四处说亲。可无奈村子太穷,家家户户还都是兄弟好几个。
这种人家,嫁过来就是待宰羔羊,被吃干抹净的命,一天好日子别想过。因而但凡有点理智的姑娘和心疼姑娘的家庭,根本连看都不看步家村一眼。
恰巧步荣光前往滇南省出差谈生意,去了一周,回来时,领了个姑娘交给了二弟步荣烽。
“当天晚上,步荣烽就把人……”步安宁没再继续说,顿了一下,“接着,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来到村里。”
他闭上眼,想着在村里遇到的婆姨们。
可怜的女人长得都差不多,瘦小,皮肤干黄,又常遭自家男人的蹂躏,经村中日子的磋磨,像一株株生在黄土高坡上的杂草。
“她们都来自滇南?”连海问道。
步安宁颔首:“滇南那边也穷,卖女人小孩几乎成了一门产业。步荣光也是用拐卖的钱作为原始资金,做大了自己的公司。”
季明月回忆起那个没了舌头的疯女人,汗毛倒竖:“没有人管管吗?当法律是一纸空文?”
“你还信法律,有步荣光在的地方,你觉得会有法律?他连那些女人的身份都能伪造,户口都能上——”步安宁痛到发抖还不忘睨他,嘴角一道血痕浮出淡淡的嘲讽,“法律在很多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
在赤裸裸的权力面前,这种苍白更显幼稚可笑。
季明月理屈词穷:“你……”
连海按住季明月,接过话,问道:“这跟你的杀父之仇有什么关系?”
步安宁继续道:“有的女人认命了,结婚生子、逆来顺受一辈子——像是步荣烽家的婆姨,跟了步荣烽,生了步安泰。也有的女人抵死不从,像是丹阿姨。”
季明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山丹丹?”
步安宁:“丹阿姨会打金饰,手艺在滇南那边小有名气。步荣光就骗丹阿姨来沛州做金饰生意,还许诺给丹阿姨开个金店。可待她真正来了沛州,等待她的,却是一袭红嫁衣红喜帕,还有喜帕下面的铁链,和嫁衣后面的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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