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欺侮 (第1/3页)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满是血污的刑场之上四个衣衫褴褛的死囚。

血迹斑斑,头颅低垂,披头散发让人无法看清面貌。

刑场周围的黑雾滚滚而来。

数个刽子手持鬼头大刀狞笑着。

看着跪着的数个囚犯,仿佛要把台上的囚犯锉入十八层地狱。

“王庆!”

一道道凄惨虚弱的声音传来。

似冤魂,似孤鸦,索命般萦绕在耳。

“爹!娘!”

待王庆定睛一看。

跪在刑场的几人不是他人,竟是爹娘以及兄长嫂嫂!

“俺来救你们!”

他目眦欲裂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想要阻止那鬼头刀落下,但是那路仿佛没有尽头,怎么跑也跑不到终点。

眼看那大刀即将落下。

王庆目眦欲裂,涕泪齐流,狂吼道:

“不!”

凛冽刺眼的刀锋轻而易举地划过脖颈。

四个头颅似滚石般咕噜落到行刑台下。

不约而同地怒目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然而这一幕仿佛永无尽头。

王庆的爹娘被砍了一次又一次,砍下次便会有新的头颅被砍,刽子手乐此不疲。

终于他跑到了被黑雾包围的刑台。

面目狰狞的刽子手却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四具尸首分离的模糊血肉。

王庆已是泪流满面。

他的心脏是那般说不出来的绞痛,颤抖着手拿起父亲的头颅。

还未等在手上拿稳,却见那头颅已经变幻了模样。

七窍之处流出腥臭血污,眼睛似驼铃般瞪大,却是那样怨毒。

“啊!”

“呼……呼呼……”

从睡梦中猛地惊醒,王庆已经面色惨白,身上已经布满虚汗。

入眼之处依旧是熟悉的土墙,满是破洞的窗纸抵挡不住萧瑟的秋风。

风吹进屋舍,王庆身上的冷汗与之相触碰,猛地打了一哆嗦。

这终于使他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是场梦。

喃喃道:

“居然是梦……怎的……如此真实……”

王庆忽然觉得眼睛略微湿润,竟是刚刚梦境中已经流了两行细泪。

随手用衣袖抹干,自己又觉得不禁后怕。

王庆双眼无神地凝视屋顶的黑暗,叹息道:

“幸亏是梦。”

再次钻入薄被之中,再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的心绪一团乱麻,满脑子竟都是那个令他惊惧不已的梦。

不过一个时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辉投进窗纸。

土炕上一片狼藉。

显然,王庆自从做完那个梦后再没有睡着。

不知怎的,此刻他的心境依旧心乱如麻。

但此时依然不早,旭日之时为卯时。

若是去私塾晚了,恐怕又免不了挨崔夫子一顿抽打手心。

于是索性不睡了,穿上那粗布衣衫,简单梳理了下乱发。

用木簪整理好,挎上补丁挎包准备去私塾之际。

外面却来了几名官府的衙役。

几名皂衣衙役毫不客气地踢开小篱笆门,带着佩刀在院落中四处张望。

许是看到窗边人影,喊道:

“这里可是王喜的住处?”

王老实正准备去田里看看。

却听到外面的衙役喊自己大儿子的名字。

他急忙推开破旧木门小跑出来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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