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守棺,坦诚,无可挽回 (第1/2页)

门派事务繁忙,其他的宗主掌门大多在结束当日,便和沈欢道别离开。

御风宗的宗主冯凭听见结束的钟声时,仍在恍惚。他本来抱着看乐子的心情到月溪宗,乐子没看多少,反而自己被人威逼利诱。

是以沈欢说“有缘再回”时,乐观的冯凭笑都没能笑出来。

被人吊着抽的滋味实在不好。

送别冯凭时,方渡也在场。他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这就导致冯凭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偶尔惶恐地四处瞟一眼。

冯凭离去了,方渡还抬起手,挥挥。

江湖一别难聚首,这次真的有缘再见了。

沈欢一人带着全宗门,上上下下收拾两天。程星阑的棺椁还停在院中。沈欢派人守棺,夜深人静时,才会到那里坐坐。

“程星阑离去之时,周身并无怨怼之气。虽然命途坎坷,但他离去时平静安详。”

试剑大会结束的第二夜,方渡坐在程星阑小院的房顶,旁边就是沈宗主。

他知道沈欢在试剑大会召开的这些日子里,有意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挚友死去,他就无心哀伤缅怀。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

沈欢带了一壶酒,两只杯,给自己和方渡斟满。

方渡端着的那杯久久未动,沈欢却已喝得半醉。

“星阑是我选定的下一任宗主。”

沈欢醉后吐真言,眼角发红。在凉淡的晚风间,传来他的咳嗽声。

“他家里贫苦,幼年失怙,母亲又多病。小小年纪就要扛起家里家外。那时月溪宗开门收徒,他是同一批孩子中天赋最高的。我问他要不要来月溪宗修炼,他迟疑很久,问我,能否给他母亲一碗粥,他可以用天赋换。”

那时程星阑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怎样的珍贵才能,他只知道一碗粥能让他母亲活一天。

他很孝顺,伺候多病的母亲很多年。因为母亲,放弃了许多机会。

沈欢器重他,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要让他来接手月溪宗。程星阑自称不能胜任。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比沈欢差得太远,怕天下名门月溪宗,会在他的手里走向落魄。

沈欢知道,宗门里因为宗主之位,明争暗斗得厉害。当年沈流月就是在沈欢这个年纪确定了自己的继位者,沈欢又是那么崇敬流月宗主,所以他一定会在这时决定谁来接手月溪宗。

年轻的堂主们斗得你死我活,殊不知,真正被选定的人,正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一个活不了多久的老人,将外界纷扰全部关在这扇单薄的柴门之外。

沈欢也是犟,程星阑越不在乎,他越是欣赏对方身上这股不慕名利的劲儿。或许程星阑在宗门的排名不算顶尖,但以他的胸襟气度,沈欢想,月溪宗还能再繁盛数十年。

在沈欢不懈劝说下,程星阑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那夜程星阑看着床榻上枯槁的母亲,深感双肩沉重,叹气叹了大半夜。

原本,沈欢这边都做好准备,择个吉日,向宗门宣告下一任宗主的人选。

可惜天不遂人愿,程星阑的母亲在这时去世了,又是三年守孝期。

程星阑没有追究母亲之死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他只知道至此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飘泊于浮华世间。

他尽善尽孝,无愧于本心。

“现在想来,星阑是阴生子,他的爹娘,恐怕和他没有血脉联系。”

沈欢又饮下一杯酒。

方渡仍是默默无言。他想起曾经在山中偶然见到的小道士,说话磕磕绊绊,眼睛却澄澈干净,见谁都笑。

他当初不认识,也是如今才回忆起来。

程星阑作为阴生子的一生注定悲剧,注定短暂。沈欢没能等来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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