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并蒂同根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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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斗了小半盏茶时分,只听当的一声,黑白两道人影遽然分开,小洲上飞沙顿然止歇。众人见念阿上人与那蒙面人分立沙洲两端,两人身上似乎皆未挂彩,分不出谁胜谁败。稍稍过得片刻,念阿上人缓缓开口道:“足下武功虽大有进境,但你若不使太阴真气,恐非老和尚对手。”

景兰舟心中一动,问道:“上人也知太阴真气这门功夫么?我等寡见少闻,皆未听过此种奇功,可否相请前辈赐告一二?”念阿上人沉吟片刻,向那蒙面人道:“老僧于此所知亦是有限,只可抛砖引玉,其中倘有谬误,还请阁下指正。我听说太阴真气本是上册心禅所载的武功,但这门功夫太过阴凶邪异,修习之人自身也不免多遭蚀耗,练成后往往心性大变,变得十分狠戾无情。只因太阴奇功实在威力无穷,学成之人倘若以此为恶,那便造祸至深;编写《潜龙心禅》的那位武林前辈成书后思虑再三,决意将这门武功自上册心禅中剔除出去,却终不忍将之销毁,便将太阴口诀另行存录。到得元朝末年,两册《潜龙心禅》辗转落至道家高士席应真之手,分别被他传给两名入室弟子姚广孝和纪儒亭,那太阴秘笈却被席应真的师弟赵宜真寻得。”

船上众人闻言一惊,原来那赵宜真道号原阳子,同是元末明初天下闻名的高道,其人德高望重、道法宏深,与张宇初、张宇清之父龙虎山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齐名,不想竟是席应真的师弟。骆玉书心道:“席应真以子阳为号,赵宜真道号原阳,若说两人师出同门,实也不足为奇。长春真人刘渊然乃是赵宜真的入室大弟子,如此说来,这太阴秘笈定是原阳子传给徒弟的了。”

果听念阿上人接着道:“赵宜真与他师兄席应真相类,一来得获秘笈时年事已高,二来自身殊无学武之念,便将太阴口诀传于了徒弟刘渊然。”骆玉书沉吟道:“长春真人深受朝廷宠遇、道名天下远扬,从未听说有甚么恶行于世;我等却听林三之兄林神医讲起他早年任职宫中御医之时,曾遭刘渊然因妒陷害,不得不辞官避祸,上人可知晓此中端倪么?”

念阿上人一脸茫然,摇头道:“林岳泰早自洪武年间便辞官退隐,老僧彼时尚未涉履中土,不知此中缘由。老和尚听闻长春真人静泊澄澹,其人永乐年间因得罪朝中权贵被贬谪云南,每逢滇民遭逢灾疫,刘真人便广率弟子门人施药救济,于滇陲素有‘活神仙’之誉,不似心胸褊狭之人。不过刘渊然亦非练武之材,虽持有秘笈数十年之久,却并未习练其中所录的武功。自从长春真人驾鹤西游,太阴秘笈便也不知所终,原来存于檀越之手。”

蒙面人笑道:“上人虽是来自异邦,却于中原武林诸般典故如数家珍,在下佩服不已。”念阿上人道:“按理说长春真人仙逝之时,本应将太阴秘笈传给大弟子邵以正。承康子掌领京师道事多年,阁下莫非是邵道长的徒弟?只是尊驾既在释门,如此却有些不合情理。”蒙面人摇头道:“我不是邵以正的弟子。太阴口诀是长春真人亲手交于在下,他自己不曾练过一日上面的武功,也没有传给徒弟。长春真人当年览阅太阴秘笈,见到口诀前所作序言,得知此功颇会迷人心性,练成后是祸非福,便严禁长春派门人修习。”

诸人闻言不由心中好奇:“照此看来,长春真人确是方正之士无疑,又怎会设计陷害林大夫?”顾青芷不解道:“刘渊然既知太阴口诀有此病弊,为何仍将秘笈转赠于你?这不是没安好心么?”蒙面人缓缓道:“太阴真气脱胎于道教奇功‘玄冰指’,后者乃是玄门正宗武学,诸位定然听过。”景兰舟道:“不错,景某当日初见南京潜心斋少主沈泉使出‘太阴指’,便觉与玄冰指颇为相类,只是指上内力太过阴毒,又显似是而非。沈泉的师父木川并未练成太阴真气,难道沈大官人这门绝技乃是学自尊驾?”

蒙面人冷笑道:“我哪有心思教姓沈的小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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