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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教全场有爹的、没爹的,都默了。

围观的乡人头一次直面漂亮草包,一时间连指指点点都不知该竖哪根指头。

朱庭樟本就心中有事,自动对号入座,甚至从这番话里听出了警告之音。

因他在学问上,并无多少精进,搏了个童生,屡不中秀才。年前嫡母多方打点,已替他谋好出路,正等着三月开春,就去新知府任下道纪司补个差事。

世家子弟间消息大都灵通,二月二顾悄出的风头,朱庭樟又怎么会没有耳闻。

新到任的吴遇吴知府,不仅高看顾悄一眼,当日更是将他引荐的宋如松,亲自带回治上奉为上宾!

那无权无势、奴役出身的宋衍青,何德何能?!

朱庭樟因妒生怒,又恰好碰到软柿子,一时鬼迷心窍想揉捏一番,发泄下胸中不忿。

不料踢到了铁板、崴了自己的脚!

这也不是朱庭樟第一次给顾悄难堪。

可他从未想过,原本那样逆来顺受的一个人,不过一场大病,就跟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完全变了个性子。

果然,母亲说的不错,他还是太稚嫩。

顾悄吸了吸鼻子,压根没把朱庭樟的惊疑不定当回事,更不管路人唏嘘,扯着原疏麻溜地溜之大吉。

凹完人设,他急着回家吃饭,可没功夫在大gai上跟一群嘴炮选手磨洋工!

要知道,业界精英沦落成废柴米虫,逆袭对顾劳斯来说不难,可生前一米七八的北方大汉一夜缩水,成了个一米六的矮子,这才是顾劳斯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能怎么办呢?

唯有好好吃饭、早早睡觉,挣回一是一。

当然,经此一役,顾劳斯也一战成名。

自此休宁少了个懦弱可欺的“草包”,多了个仗爹行凶的“二世祖”。

顾劳斯声名,一时坏了个彻底。后来时人提及,虽不敢轻慢,但也心中不齿,无不三缄其口,只摇头连叹,“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实在问急了,也只敢于街角巷尾无人处,掩口接耳秘传:“顾阁老家门不幸啊,顾三之鲜廉寡耻,令人大开眼界!顾三之恶言暴行,罄竹难书!顾家……出此恶徒,危矣啊,危矣!”

直至很久以后,某年某月京师,顾劳斯名震士林。

仍有南都旧人,于茶楼酒肆,于楚馆红楼,惟妙惟肖学乡人种种,嬉笑怒骂一通后人走茶凉,那清癯青年,对空杯残盏怅然若失,枯坐低喃,“究竟是谁传他是二世祖的……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荒天下之大谬啊,哈哈哈……乡野匹夫误我!”

那笑声嘶哑磨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夜夜笙歌的醉生梦死里,始终揪着年少旧事,如落水之人,手中所及最后的浮木。

不肯放,亦难忘。

这事自然瞒不过谢昭耳目,他曾于夜半,食指轻叩吏部呈上的此人履历,沉思良久后,提笔在小票上落下疏墨,“此人擅治水,可授漕运,驻节淮安。”

一场情敌间隐晦的厮杀角逐,须臾间便在弄权者手中消弭无形。

灯火阑珊处,首辅大人倦意难掩,两鬓间更是白发催生,他揉着眉心,心中暗叹,好险,他差点就将这人撵去琼州,放纵自己成为顾悄最不喜欢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顾劳斯现下还是一个穿越而来,不担心洛阳米贵,只操心自己长不高的升斗小民。

就如稼轩那首乡野小调中所唱,“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流散的云,尚不成翳,他的世界,如今只有光。老奸巨猾的谢昭,也只沉溺在故人重逢的心悦里,对未来的风暴,一无所觉。

二月初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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