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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名,突然来访寻顾准,其中定有蹊跷。
顾准避而不见,也自有考量。
谁知一通机缘巧合之下,顾悄为替他举荐,竟冒称阁老,这事实在可大可小。
宋如松心中忧虑,脸上表情也愈发沉肃。
他的脑中不由闪过玄觉禅师的那句“今日祸一二”。
不知“祸”字何解,也不知“一二”何解。
青年薄削的嘴角抿得发白,暗恨自己驽钝,参不透佛偈命理。
那边方白鹿,依旧不依不饶。
他再次被顾悄当众打脸,面沉如水地立在皂役身边,嗤道,“顾悄这厮,惯会打着他爹的旗帜横行乡里。”
“方兄莫说了,不明就里的人指不定还以为你因妒生愤。”一旁的谢长林,容颜姝丽,貌若好女,谢姓族传的招牌凤眼低垂。他幽幽叹了口气,看似劝,实则扇风,“这么多县案首、廪生参见,却叫一个白身越到前头去,实在是……不说也罢。”
【注:县试一年一次,第一名为案首;秀才三年一次岁考,成绩在一等的为廪生;秀才以下叫白身】
这却是要将火拱到所有生员头上,激起群愤了。
方白鹿虽脾气暴躁,看不爽顾悄,可也没蠢到做别人的刀。
他淡淡地瞟了谢长林一眼,眼神冷了下来,夹枪带棒道,“谢兄还须慎言,府台大人见谁,自有他的章法,轮不到你我妄自揣测。还有,白身如何,廪生难道就高人一等?”
他这番话一说,原有些不满的学子们立即安静下来。
是呀,质疑顾悄走后门,就是在质疑知府徇私,祸差点就从口出。
谢长林没有料到这番话不仅没有奏效,反倒将方白鹿怒火旁引,烧到了自己身上。
他白净姣好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然而最令他难堪的,其实是刚刚耕礼上,与他同宗同族的“京中贵人”,竟瞧都没瞧他一眼,只拉着顾家那个毛还没长全的庶子顾影偬,温柔小意地嘘寒问暖。
宽大袖袍里,谢长林狠狠握紧拳头,警告自己冷静,不要因为彼事迁怒此事,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舒出一口浊气,笑着向方白鹿致谢,“方兄提点的是,是我未能慎言。”
原疏见他二人,一个明着耍剑,一个暗着花枪,低声咕哝了句,“还真是狗咬狗,前脚咬完,后脚又能滚在一处。”
顾云庭听话地一直跟在原疏身边,闻言看看方白鹿,又看看谢长林,突然觉得这场景很是眼熟。
就……像极了他与顾影偬的相处模式。
打小都是他在前头冲锋陷阵,顾影偬在一旁加油鼓气。
他们感情深厚,他便也从没细想过哪里不对。
可就着近几次与顾悄的交锋,小少年突然意识到,他们认为顾悄睚眦必报、阴险歹毒,不过跟方白鹿、谢长林刻意找茬一样,都有些无理取闹、自说自话。
起码,今日一切,足以说明顾悄不是那样的人。
小少年对镜自照,终于意识到,他虽跟方白鹿一样冲动,可远没有这位知州公子聪明,一直糊里糊涂被同伴当了把趁手快刀。
而指使他这把刀的手,此刻就在屋内。
身后还新得了个比知府来头更大的助力。
昨日秦夫子严惩顾影偬。
他的父亲顾云恩应夫子言,去祠堂领了五鞭,又因教子无方被族长追加五鞭,可转头这十鞭就又落在了顾影偬身上。
才十三岁又娇滴滴的少爷,若不是带他的妈子替他挡了最后三鞭,早已当场一命呜呼。
不管先前如何,现下他与顾悄的死仇是结定了。
今日贵人造访,顾影偬不知从哪得的消息,竟拖着重伤之躯,几乎是爬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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