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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在十多年后,重新暴露在了公众的视野之中,还是以如此让人无法辩驳的、彻底还原现场的方式展现出来。
脑壳儿此时正跪在一具尸体面前哭泣,是那具她一路跟随着的,数学老师的尸体。
她口中喊着妈妈,伸手想揭开白布,却穿过了那具尸体,只触摸到粗糙的地面。
脑壳儿哭喊:“为什么,我为什么碰不到她,她为什么又死了一次,我只是想见见她!我只是想见见她啊!”
顾言一:“他们不是魂体,只是这片土地的记忆。”
“……什么?”
顾言一叹息。
镜头里,几乎占据了半个操场的尸体消失,大礼堂恢复如初,镜头中的时间,回到了高一入学典礼的时候。
刚入学的新生跟随自己的班级陆续进入礼堂,参加新生的入学典礼。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充满生命力,神情是对未来的忐忑和向往,没有灰败的死气,没有生命尽头那定格在脸上的茫然和惊恐。一切都显得如此生机勃勃。
画面再度消失,重新出现时,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抱着一个女娃娃,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散步在新建的跑道上,旁边是刚刚竣工的、崭新的礼堂。
女老师亲了亲自己的女儿,对丈夫说道:“这个学期,学校安排我做了班主任,我会比平时忙上不少,孩子的幼儿园上下学就由你来接送了。”
男人笑道:“你放心,曦曦交给我,妈也会过来帮忙一起带,只是你也不能太忙,这孩子粘你得紧,总是找不到你,我可哄不了她。”
女老师亲了亲女娃娃的脑门,说道:“咱们曦曦最懂事了,知道妈妈的工作是栽培祖国未来的花朵,曦曦也是花朵,曦曦能理解的,是不是,嗯,是不是?”
她怀里的女娃娃被妈妈左一个右一个吻亲得烦了,小手推开她的脸,一边冲着爸爸的方向伸手。
男人笑着接过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脑壳儿站在一家三口身边,哭得痛心切骨。
众人已经从脑壳儿和女人有七分相似的五官上察觉到了端倪。
她就是五楼讲课的数学老师,就是脑壳儿在门口逗留最久的班级。
也是她想奋力掀开白布却不得的,白布下的那具尸体。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影像消失,镜头里的画面又换了。
换成了礼堂建设的初期。
有两个人正站在打地基的礼堂面前聊天。
“造价给的标准都是比需要的高上不少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当然是为了让我们也能吃上一点肉末。工程建设这种事,从上到下每一层都会被刮一道油水,真正漏到我们头上的能有多少?真按照他们的标准采买,咱别说赚了,倒贴都不一定够钱。”
“但是这,您这标准改得有点太厉害了,我担心……”
“怕什么,这地方冬季无雪夏季无涝的,最多就是春秋吹风大一点,怎么,还能把钢筋混凝土的房子吹倒不成?你只管建,有什么问题我来担着!”
那人没有办法,他自己没有决定权,见老板这么信誓旦旦,最后只能应下,按照扣减标准后的规格进行材料的采买建造。
谁都没想到,那句“还能把钢筋混凝土的房子吹倒”的戏言竟然一语成谶,大礼堂最后真的被“风”给吹倒了。
周遭的景象消散,脑壳人重新站在了破败的操场中。
她的那几个朋友从废墟之中出来,穿着满是灰尘脏污的衣服,慢慢回到了教学楼。
又是一个轮回开始。
脑壳儿没有跟上他们。
她转身,去到不远处的一个花台坐下,面对镜头,开口就是:“其实是我撺掇他们来的。”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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