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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得住伴侣的恩宠,她会像实验台上的青蛙,心甘情愿被婚姻和生活解剖。

所有知晓她身份、不知晓她身份的敌人都会认为艾波洛妮亚维太里毫无威胁,她被纽约柯里昂家的小儿子迷昏了头。当然,那美国人也对她情有独钟,甘愿留在落后的意大利。他们是神仙眷侣、天生一对。

“你也不错。”司法部长举杯赞叹,“借由洗礼的名义将曼弗莱迪、克罗切的好友调离西西里,他这些年虽然龟缩在修道院,走私的资产大多随克罗切死亡而消散,但他总有些小朋友可以给他干脏事。比如替他儿子报仇。可现在,这头脑灵活的友中友认为伟大的圣方济各修道院院长身在罗马,逃跑很容易,他们本就被你们这些娘们儿逼得在夹缝中生存,可不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为他卖命了。”

艾波洛尼亚用叉子吃着餐盘中的腌橄榄,时不时喝一口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只可惜你过于傲慢,赫耳墨斯。”特雷扎望着女孩说道。也许刚刚生育,她皮肤苍白、眼下坠有青黑,眼皮略有浮肿,整个人并不健康。但那双眼睛,眼瞳深紫的底色,周围一圈棕色的边缘,诡谲妖冶,像是恶魔一般,闪着不详的光。

艾波挑眉。

“你邀请我来锡拉库萨,是为了报当年清除克罗切失败的仇。”特雷扎面上一派轻描淡写,眼底却掩饰不住的得意,“是的,曼弗莱迪都和我说了。可怜的克罗切,当年前来锡拉库萨赴约的他根本不知道你们根本没想和谈,一心想要除掉他。我的临时到来让你们变更计划,因为如果动手杀害他,势必会让我起疑心,这是你们无法承担的后果。”

“我也知道,艾波洛尼亚,就像你们八年前对克罗切的谋划,你也没有打算让我活着离开西西里。”特雷扎不再称她为赫耳墨斯,轻蔑地说,“可你有什么底牌呢?”

艾波洛尼亚笑了一下,这是她今天、不,近一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我没什么底牌,只有朋友们和这条命罢了。”

11月26日,周六,天空湛蓝,惠风和畅。

阳光斜照在教堂和教堂广场的方尖碑,鸟群飞过,在熠熠生辉的灰色石块上投下几点一闪即逝的灰色暗影。

孩子的母亲暂在医院修养,父亲迈克尔以周到热忱的态度引领观礼的宾客穿过教堂高大的门廊,绕过由各色石柱组成、罗马最大的回廊,来到后方的八边形建筑。

八边形建筑拥有独特的双层穹顶,两层分别开了圆形和长方形的窗户,把外面明亮的阳光分成几股细长的光柱延借进祭坛。

这光芒的正中心,圣方济各修道院的曼弗莱迪院长等候多时。

洗礼堂空间有限,并未放置长椅,所有宾客找到位置站好,维太里夫人将外孙递给女儿西多尼亚,随后看着她和她的丈夫一道步入大理石围栏环绕的祭坛。

四周一片安静,曼弗莱迪院长老迈但有力的嗓音在穹顶下回荡。

“……洁净你的思想,驱逐所有邪恶的诡计……举手向天祈祷……”

婴儿头顶的白纱揭下。

“萨尔瓦多吉里安诺,你是否相信上帝、全能的天父?”

“我信。”

“西多尼亚吉里安诺,你是否相信耶稣、上帝之子、我们的主?”

“我信。”

穹顶各处彩绘画幅的金光反射在洗礼盆边缘,曼弗莱迪院长继续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萨尔瓦多吉里安诺,西多尼亚吉里安诺,你们是否弃绝撒旦?是否愿意施洗?”

“我弃绝。我愿意。”两人轻轻回答。

清凉的圣水滴上婴儿柔嫩的额头,冷得一激灵,他嚎哭起来。

仪式在孩童声嘶力竭的啼哭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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