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归大营 (第1/3页)

雨水啪啪的打在营门上, 曾经熟悉的营门现在看起来却是那样的陌生,从未间断过的护兵没了,每晚必亮的四盏牛油大灯笼也暗然无光,从门缝向内看去,里面的景物依旧,只是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也没有声音,静的让我心悸,我缓缓的试着推那道门,门却轻轻的开了,一切都是那麽的反常,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营中,脚下却像踩了棉花一样,从前那肃穆而又亲切的感觉撤底消失了,现在唯一能体会到的就是冷,仿拂骨髓都被冻僵了。

站在雨中愣愣的好一阵,这才想起该去帅帐看看,当离帅帐还很远时,隐隐竟见到里面有灯光,还有人在呀,我压住心头的狂喜快步走过去轻轻的挑起帐帘一看,没想到里面的情景却让我完全惊呆了。

帅帐中平时的摆设以完全改变,两旁的兵器架不见了,上官大人的帅案不见了,挂在帐内右侧的大地图不见了,正中间摆着一枝点燃的巨型牛油大蜡,围着蜡烛的却是五张桌子,还有好多人分站在桌前正忙着什麽。

我一个一个的看去,有朱大爷两口子,他俩正在忙着做包子,有王天赐,断了的左手上安了个铁勾,右手拿了个小木锤,正在对着一个像是马鞍的东西敲着,还有那医官黄皮子,正在一包一包的分着药,文六先生则面向里的跪在帐角的一张板床上翻看着什麽,还有一张桌子上是柳先生,正在认真的教我拣回来的那个孩子乐文辉写字,我狂喜,迷茫,不解,看着眼前熟悉的众人想喊却喊不出,鼻头酸酸的。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摸糊了。

小文辉最先看到的我,他先是愣愣的看了我一阵,然后才道:“你是九哥吗?”。

他的话音一出,满帐的人就都听见了,最先奔过来的是朱大娘,只听她拉着我的手哭道:“怎麽瘦成这个样子?几个月前有人送信回来说你坠崖死了,我就不信,如今可算回来了”。

朱大爷看着我只是呵呵的笑,文六先生在边上道:“这大半年你小子跑哪去了,干嘛留这麽长的胡子?”。

他们都在围着我说话,我却感到眼前越来越暗,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飘渺,他们的面容也如水面一样一起一伏的,我想张嘴却发不出声,费力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后,浑身一软歪倒在一个人怀中。

朦胧间我听见了大家的惊呼,也听见黄医官叫道:“别慌,他是急火攻心劳累过度在加上着了点凉,老朱婆子,你去快熬碗姜汤来,咱们把他送到铺上去,再找几件干衣给他换上”。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下肚后我感觉好多了,站在一边的黄医官笑道:“怎麽样,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身体好着呢”。

我裹着被子向他们笑道:“我没事了,你们给我讲讲究竟出了什麽事吧”。

本来面带笑容的大家听见这话后全都沉默了,隔了好一会,一直没说话的柳先生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吧,两个月前营中接到了四殿下李元吉的将令,让我们当晚三更时分配合他手下的唐兵去宋老生营中劫营,那一夜除了我们这些不中用的人外大家全去了,可当冲进去时才发现本该跟在后面攻入的友军却撤走了,宋老生当时有人马三万,我们却只有不到1100人,当时是个什麽情形我不说你也能想出来,要不是郑雄冒死突袭将那宋老生击伤逃跑,咱们也就全军覆没了,好在深夜间那宋老生也不明情况,又被郑雄用枪杆抽的抱鞍吐血,他一逃后军无战心,我们就这样把那大营夺下来了,但我们这一战自己也死了近600人,而且没死的几乎个个带伤,上官将军急怒之下去当即就去北平城找李元吉理论,哪知这李元吉却说上官将军领兵冒进有意助敌,那将令的事他跟本就不知道,将大人装入囚车押送到长安去了”。

柳先生说到这里喉头有些哽噎,帐内其他人也都颓然无声,面现怒意,正中的牛油大蜡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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