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卷 (第1/2页)

花开花落,转眼就是二十年的春秋,虽然身体上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我却知道,我老啦,如今膝下两女一儿,大女儿以经出嫁,女婿是长安城中的一个寻常人家,读了些诗书却不习武艺,这一点让我觉得有些气闷,不是个爽利的性子,不招我的喜欢,但这也好,我那大丫头自幼就在她娘的调教下有一身好武艺,嫁过去了却是不受欺负。

至于我的轻轻,却还是那么美,虽以生过几个孩子,却还是身材苗条清秀,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连那头如雪一般的头发,也同样如银如霜,每当夜灯如华,她坐在妆台前梳头时,都让我如醉如痴,似幻如梦。

长安城外,草庐柴门,这就是我的家了,再没有夜半引弓,金戈铁马,冲天的喊杀声也离我很远很远,不再是那个铁甲重衣的悍卒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瓜农罢了。

当年偷逃回来之后,我就在此结庐而居,靠着当年二殿下,也就是当今贞观皇帝赏我的那些瓜种,我到也自耕自种,落了个逍遥自在,当年的同袍们,久已失散啦,只是只道王天赐大哥还在大王庄,单良和那个无名姑娘开始时还总来走动,但这几年也不怎么见得到了,秦朗虽然出自名门,但官运却不旺,如今身在边关也没什么消息,只有那王虎,去了当兵的身子后,居然在长安城里开了个大饭庄子,如今居然也敢叫自己大官人了。

两个孩子都睡了,夜色微凉,轻轻在灯前纺着线,而我却坐在院中一边喝着略苦的茶汤,一边盘算着明天要干的活计,有几亩地要浇浇,还有圈里那头老牛,左前蹄好像有点问题,得拉到兽医桩子上去瞧瞧了。

夜色中,门外忽然走来几人,打头的那个身材矮胖白面无须,也不等我同意就推门而入,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向他身后的人一躬身,做了个向屋内请的手势,我心头微有怒意,但转眼间却如遭雷击一般看着他身后的人,身材枯瘦行步缓慢,当他缓缓摘下披风上的帽子时,露出的却是二殿下那张须发皆白头摇手颤,几尽油尽灯枯的脸。

按道理我是该立刻跪拜的,但却只是和早已立在门口的轻轻交换了个眼色,就迎过去搀住他轻声道:“陛下,宫中有变?”

二殿下呵呵笑起,但转眼就发出一连串的咳声,抓住我的手道:“找你喝酒来的,快请我进去吧。”

搀着他步履颟跚的走进内堂时,十几个身着便服的小宦官也手提食盒跟了进来,我扶侍着他坐下时,这十几个小内侍就手脚麻利的将酒菜碗筷布到堂上,中年内侍面色忧愁的看了我一眼,慢慢将酒倒入两只玉盏,我和轻轻刚想叩拜,却被陛下阻止了。

李世民靠坐在刚给他铺的软垫上抬手笑道:“不必了,无论见谁都是这样,今天你是主,朕是客,客随主便,你们这样朕反而不自在了,坐,陪朕喝几杯。”

我迟疑着坐在他的面前,李世民却哈哈笑道:“记得上次与朕一别时,你可不是这样啊,九郎,这20年来,你还在记恨着朕吗?“

我苦笑,双手端起酒盏道:“陛下,九郎知福,如今这天下太平全靠陛下所赐,自种自食无愁无虑,没有陛下,又怎会有我今天这般的好日子,当日您赏我的瓜,如今靠着那瓜种,九郎衣食无忧,又有儿女在膝下,其实细细想来,九郎还要多多感激陛下当年的处置呢。”

李世民仰头喝了杯中酒道:“你该猜得到,唐检当年要杀你,究竟是谁下的令吧?”

我哪敢回他这个话,略微一笑又给他斟满了一杯,李世民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清楚,那道令其实就是我的意思,我也早知道你没有死,唐检他,不敢骗我的。”

又一盏酒被他一饮而尽,我刚想倒酒,却见陛下身边那个中年内侍脸色忧愁的向我缓缓摇头,我不敢倒了,但这稍一迟疑却引得陛下大怒:“倒上,你别看他,朕的事还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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