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巴掌 (第2/3页)

望自己果真是一个死人,若是死了,便不必再遭受人间的疾苦。

浓浓的困意袭来,我自袖口中摸出一把匕首划在胳膊上,那密集的血珠成功地赶走了她的睡意。

我的皮肤上遍布着伤疤,它们纵横交错、面相可怖,似在冰冷地陈述着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或锥心刺骨,或寒彻心扉,或痛不欲生的过往,每每不经意间浮现于脑海,于我,便是一次凌迟之痛。

十三岁才刚刚开始,我却好似已千帆历尽。

然而,我却不得不向自己妥协:众生皆苦,又非我一人独苦,何须介怀?

或许唯有介怀才是我继续苟活下去的动力。

彼时,我并不知道:我的母亲复制了话本中的一生,而我也即将沿着那样的一生重走一遍。

翌日清晨,云亦姝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当看到瑟缩成一团的我,她突然来了气,大声嚷嚷道:“不就是让你陪我一晚吗?你扮成这副可怜相是要给谁看!”

我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姐姐误会了,是我心甘情愿陪你的,绝无半分怨言。”

话音未落,一串剧烈的咳嗽声将我震得摇摇欲坠。

云亦姝撇了撇嘴:“还说不是在扮可怜?算了,你快出去吧,看了怪心烦的!”

我正要踏出门去,云亦姝却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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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见云亦姝手中拿着一件褪了色的旧衣衫。

“这件衣服你拿去穿吧。去年做给琉璃的,她长了个头,穿不下了。”

“谢姐姐。”

我接过那件旧衣衫,刚走出屋门,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琉璃与我同岁,身高却矮了我半头,琉璃穿不下的衣服反倒要施舍给我。不过,我不得不快速释然。毕竟有一件旧衣衫换洗也好过仅有一件衣服被翻来覆去地穿,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不得不在夜里将衣服洗了干净,白日里仍要湿漉漉地穿上的经历,那体感简直难以形容。

我一路咳嗽,众人看见我皆远远地躲开。

府内张灯结彩,人们的脸上个个喜气洋洋,唯有我一人揣着心事。

路絮儿挡在我的身前,满脸不悦:“你摆着这副臭脸给谁看呢?”

我抬头,恭敬地唤一声:“路姨娘。”

路絮儿却不依不饶,满是刻薄之语:“你这副无半分教养的样子真是令人生厌。知道我即将要做云府的女主人心情不悦了是吗?替你那死去的娘嫉妒我是吗?夜里若你那娘托梦于你,可千万莫忘记告诉她这一盛大的好消息。她生前费尽心机拆散我与老爷的好事,纵使死了,我也不好让她安息,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我望着路絮儿小人得志的轻狂模样,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我恨不能将拳头狠狠砸在路絮儿的脸上。然,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暗怨自己满腹恨意无处宣泄。

路絮儿却更来劲了,她的嗓音尖利无比:“你是想打我吗?你敢上前一步试试!”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身体略有不适,是以脸色不太好看,路姨娘若是看了不悦,便请行个方便,速速放我回去。”

“我知道你有病,是疯病,跟你娘一样不宜见人!快滚回房中躲起来吧!”

路絮儿夸张地笑着,她花枝乱颤的身体似一面旗帜在风中尽情招摇着。

我猛地逼近路絮儿,我的眼神释放着冰冷的寒意:“路姨娘,你若是不嫌弃,你大婚那日,我请我娘亲自为你送去一份贺礼!”

路絮儿呆住了,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那张嘴却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待我走出好远,路絮儿才终于发出声来:“她说什么?她娘要为我送来贺礼?她是疯了吗?她娘都死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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