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接近潼关 (第1/4页)
李云霄下了缓慢行军、边行边补充补给的决定后,大军便在阴沉沉的天色下,如一条迟缓的、被抽去脊梁的长蛇,在泥泞中艰难拔营启程。铅灰色的云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好似一口巨大的铁锅,随时准备兜头扣下,将众人碾为齑粉。丝丝细雨仍在半空飘着,冰冷又黏腻,打湿了士兵们的肩头,也让本就湿滑的道路更添几分艰险,宛如抹了一层油。士兵们的靴子陷进去,再拔出时,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溅起的泥点子糊满了裤腿,每一次抬脚,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士气也如这阴霾的天气,低沉压抑得仿若燃尽的死灰。李云霄骑着马,穿梭在队伍之间,扯着嗓子,用沉稳的声音安抚众人:“兄弟们,莫要气馁,咱这三万人,皆是精锐,定能在潼关打出转机!”可他心里却像坠了块大石头,每喊出一句鼓舞的话,都得费好大劲儿把心底的忧虑强压下去,那忧虑就像密织的蛛丝,把他的心缠得死死的。此时,四周山谷回荡着他的声音,却显得空荡又无力,仿佛被这湿冷的空气吞噬,只留下一丝寂寥的尾音。
行至一处山谷岔口时,前方探子快马奔回,那匹马浑身汗湿,口吐白沫,马鬃被汗水浸得一缕缕贴在脖子上,探子神色慌张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将军,不好了!前去征集粮草的小队遭了埋伏,死伤惨重,粮草也被劫了!”这消息如同一记闷雷,精准无误地炸在李云霄心头,瞬间把他的心湖搅得波涛汹涌。他下意识地握紧缰绳,手指关节泛白,好似要把那缰绳捏碎,才能宣泄一丝内心的惊怒,指节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环顾四周,山谷里静谧得可怕,唯有风掠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哀鸣,似是在为这场灾祸提前恸哭,那风声宛如凄凉的挽歌,让人心头更添几分沉重。山谷两侧的峭壁像是沉默的巨兽,冷冷俯瞰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投下的阴影愈发深沉,仿若要将众人拖入无尽黑暗。峭壁上偶有几株歪歪扭扭的枯树,伸出的枝丫好似瘦骨嶙峋的爪子,在风中摇摇欲坠。他深知这是个棘手的开端,没了粮草,大军撑不过几日,还未到潼关,便会自行瓦解。此刻,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有对粮草小队兄弟们遭遇的痛心,那痛就像尖针,一下下扎在他心窝,脑海中浮现出兄弟们平日憨厚的笑脸,此刻却生死未卜;更有对后续行程的深深担忧,这担忧好似浓重的迷雾,把前路遮得严严实实。他立刻召集将领:“不能乱,林羽,你带一队人去周边搜寻有无其他村落可筹粮;赵雄,率精锐护卫剩余粮草,加强戒备,就地设防。”下达命令时,他的声音竭力维持着镇定,可内心却忍不住颤抖,如同秋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竟带了几分悲凉,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众人领命而去,李云霄则盯着地图苦思冥想,试图找出劫匪的来路。此时,雨渐渐停歇,但山谷中弥漫起了一层薄霭,如梦如幻又阴森诡谲,雾气丝丝缕缕,仿若幽灵的触手,轻轻触碰着世间万物。谋士陈安凑近轻声说:“将军,我担忧此事不简单,恐是叛军早有算计,知晓咱们路线,故意设伏断我粮道。”李云霄眉头紧皱,抬眼望向山谷深处,那黑黝黝的林子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恰似暗夜中隐藏的恶狼,正伺机而动。雾气在林间缭绕,仿若给那些隐藏的危险披上了一层神秘又可怖的纱衣,偶尔有几只惊鸟扑棱着翅膀穿出雾气,发出凄厉的叫声。“我也有此顾虑,看来潼关之行,处处是陷阱。”他暗暗咒骂着叛军的狡诈,如同咒怨着一群狡黠的鬼魅,同时也在懊悔自己没多做几手准备,满心都是对未知前路的忐忑,这忐忑犹如惊涛骇浪中的扁舟,随时可能被吞没。脚下的土地因雨水浸泡,变得松软,每踩一脚,都发出“噗嗤”声,好似大地也在轻叹,泥浆从脚趾缝里挤出,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不多时,林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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