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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之后,她招手示意画春弯腰凑近些,压低声音郑重其事说:“我刚发现我们家有狗官的眼线,咱们今后行事需得格外小心些。”

她说着补充句:“特别是不能再背后喊狗官了。”

“那喊什么?”

画春脱口而出,问完了才觉得自己关注点有些歪,又扯回到正题上,“眼线?小姐怎么知道的,这种事可不能随意下结论。”

况且,放眼整个东疆权势滔天的霍总督,为了个娇小姐往阮家安插眼线,这事儿听起来怎么有点儿魔幻呢?

不真实,倒像是话本子里的情节……

阮阮自己也不是特别相信,只是目前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了。

她呼出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两根打眼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簪子递给画春,详详细细将她想不通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于是,画春也想不通了,想来只有天知地知的事情,那还是……交给魔幻来解释吧!

她不想教阮阮整日揣着心事疑神疑鬼,便顺着倒戈,点头道“小姐先安心,无需挂念这事,奴婢打今儿起会注意些,瞧瞧到底是这府里的谁在暗中通风报信。”

两个人在灯下暗搓搓合计了一通,临了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那以后私下要喊霍总督什么才能既顺口又掩人耳目?

阮阮垂眸思索片刻,恰好听见院子里的旺财叫了两声,脑子里顿时又灵光一闪,“就叫旺财!”

画春脸上僵了僵,没敢应声儿,只默默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一场春雨将院子西边儿一排柳树浇出了新芽儿,随即又连着阴了几日,风里夹杂了水气,吹在身上黏黏糊糊地,教人不舒服。

阮阮终日闭门不出,睁着眼的时候瞧那两根簪子,闭上眼时也要每晚攥着两根簪子入梦,梦里都还心心念念着找不同。

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日清晨,她在迷瞪中睁开眼,突然像是教老天爷点了下天灵盖儿,打通了任督二脉似得,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枕头边一根簪子上。

却见那玉簪近在咫尺,顶部镂空的花纹内侧,还真有一个小小的印记——

“昼白。”

两个小字刻得端正漂亮,字虽小,凑近了细看的话,比划却很清晰。

阮阮躺在床上轻轻念了声,没明白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复又深思片刻,眸中突然一亮,难不成这就是霍修教她找的不同?

若这样一想也算全都说得通了,怪道是他为何抠抠搜搜送她个这么粗糙的东西,还非要她时时带着,方葶蕴那时也说这簪子是外行人雕刻的,当时还不信,但现下瞧着,居然真有可能是他亲力亲为的手笔。

清冷端肃的总督大人亲手给姑娘做簪子,这想一想怎么还有点儿浪漫呢……老话说什么,越是凉薄的人柔情起来才越是教人禁不住啊!

她捧着簪子一霎觉得志得意满,再瞧一眼,扭扭捏捏嘀咕,“既然是打算送人的东西竟也不知道等手艺练好了再动手……”

说白了那还是嫌弃簪子做工太粗糙,但看在那两个小字的情面上,勉强能忍了。

阮阮心情愉悦,面上笑得春暖花开,扬声唤了画春进来。

人站在屏风前一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