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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势当真凶险。

感到承琴从旁扶了自己一把,常清念强压下心头憎恶,敛目还礼道:

“虚岸道长。”

不知怎的,门前忽然一阵风起,吹开了常清念一直敛起的轻纱。

脖颈处那块刺目红痕,顿时毫无遮掩地落入皇后眼底。

皇后黯淡无光的眸子骤然一缩,震惊地盯着那抹红印,几乎要将常清念的肌肤灼出一个洞来。

不经意间对上皇后含恨的双眼,常清念似是才反应过来,抬手将轻纱重新拢回颈侧,朝皇后欠身笑道:

“夏日里蚊虫甚多,长姐也要留心,夜里记得命宫人点上蚊烟。”

常清念颈上的红痕鲜妍暧昧,一看便知并非蚊虫叮咬所致,那分明是……

皇后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阖目偏过头去,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她怎么也没料到,皇上竟会凉薄至此。眼见得她已病得起不来身,却仍要与常清念滚入红绡帐底,做一对交颈鸳鸯。

名分

宫人们手捧香珠、绣帕和漱盂,黑压压跪倒一地。

周玹举步从其间越过,掀袍落座在榻边,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见皇后脸色有异,周玹刚舒展开的眉头不禁再次皱起,出言关切道:

“皇后可是哪里不适?”

皇后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中怒火,神情冷淡地说道:

“妾身无??事,方才不过有些昏眩。”

周玹背对着常清念,是以未曾瞧见适才那一番变故,闻言并未多想,只当皇后是身体虚弱。

周玹转眸看向虚岸道长,许是受殿中压抑之气所感,语调较平素略显低沉:

“道长可曾瞧出什么?”

“依贫道所见,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许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需得尽快驱邪避凶才是。”

虚岸道长言之凿凿地说着,还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须。

想起上回服用符水过后,皇后有惊无险地止住病症,赵嬷嬷眼前一亮,赶忙说道:

“皇后娘娘凤体要紧,还请道长尽快画几道符箓,好为娘娘驱邪治病。”

甭管这符水是不是当真灵验,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虚岸道长却没急着应声,只因他也瞧出皇后此病凶险,并不想接下这烫手山芋。

虚岸眼中透着精明,目光在皇后和常清念之间来回打量,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贫道记得妙真道长亦精擅此术,她又为皇后娘娘血亲,何不如——”

“虚岸道长谬赞了。”

见虚岸要推脱,常清念立马开口打断,眼风都不曾扫向虚岸,只朝周玹福身道:

“臣女习道日短,论通晓道法玄妙,远不及虚岸道长。未免耽搁长姐病情,此番还是请虚岸道长代劳更为妥当。”

常清念语气诚恳,神情恭谨,仿佛当真是一心为皇后着想。

皇后冷冷瞥了常清念一眼,闻言没多犹豫,当即颔首应允。

让常清念来画止血符箓,皇后确然不放心。宫中之人皆不懂这些,焉知那狐媚子不会趁机使坏,画符暗中咒她?

周玹虽不知其中弯弯绕绕,但他本就不会驳常清念所请,便对虚岸说道:

“既如此,那便有劳虚岸道长了。”

“陛下言重了。”

见帝后皆如此说,虚岸连称不敢,只得拱手应承下来。随后,又面露难色道:

“只是此番进宫匆忙,贫道未曾备下朱砂与黄纸——”

常清念朝身旁的承琴使了个眼色,承琴立马会意,上前福身道:

“此事无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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