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立潮头-随着时代潮流浮沉(1) (第2/4页)

走了。袁梁看着走出门去的汪恒善,心里满是疑惑,曾经的高谈阔论、神采飞扬不见了,曾经的衣衫光鲜、热情爽朗不见了,明显萎靡不振、脸色暗淡,明显敷衍了事,顾左右而言它,那穿着的外套明显有几块油污,油光瓦亮的大分头戴上了一把撸的毛线帽。

唐汉平倚着门框,唉一声,叹了口气,对袁梁说:“他不想见你,他谁都不想见,今昔非比了。”

唐汉平说,工厂下岗后,两口子就在老家的旧窑厂养猪,两口子也能吃苦,养猪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也赚了钱,两口子穿金戴银很是风光,那时候的汪恒善财大气粗,手上戴着大戒指,身后跟着小蜜,经常请朋友、工友吃吃喝喝、卡拉ok,着实逍遥了两年。没想到的是,去年夏天,一场瘟疫席卷养殖行业,他的养猪场里每天死的猪掩埋都来不及。按道理说,这几年他们挣了钱,应该有钱了,其实他们在不断地扩大养殖场的规模,连续扩大了好几次,不仅把挣的钱投入进去,还从银行贷款,期望着成为武城养殖行业最大的基地。当地政府也是推波助澜,鼓动他扩大规模,给他贷款,发展地方经济,一时间真的成为了那一片最大的养殖户,经常有过去参观的,成为了当地的一面旗帜,电视台采访上过电视,发展民营经济上台介绍过养殖经验,养殖场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还雇了几个人,果真是风光无比。谁能想到,一场瘟疫兵败如山倒,所有的一切全没了,只剩下了银行贷款,和欠的饲料钱。两口子抱头痛哭,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千方百计地筹措资金,打发堵在门口要账的人。现在,两口子闲在家里几个月了,什么都没有做,几乎也不出门,见到人都是躲躲闪闪。年前,唐汉平喊他来饭店,喝了点酒汪恒善就醉了,就痛苦不已,不是自己不想干,不是自己不能吃苦,不是自己怕流汗,即使流血也不怕,谁能想到创业这么难,生活这么难,两口子四双手竟然找不到活干,竟然在社会上被无情地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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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恒善给唐汉平说过,他很后悔从乡镇来到一机厂,放弃自己公务员的身份,他很后悔孤注一掷去养猪,以至于血本无归,满满的都是后悔。现在,自己两口子还不如原来在车间里开着车床的普通员工,人家还有一技之长,还能到工厂里面出力,可自己两口子什么都不会干,忽然间成了一机厂最悲惨的人。

汪恒善是自己在一机厂最好的小兄弟,谁能想到他能有今天,袁梁想到了自己下岗后窝在家里的那段时间,那种无奈,那种绝望,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唐汉平说:“就汪恒善、张怡菊两口子还不是最惨的,好在他们这几年还行,就是刚刚跌了跟头。你还记得,五分厂的钣金工黄大彬吗,身强力壮的大个子,就是在车间干个粗活,技术不行,下岗后没有人要他,没有办法,自己找了亲戚,现在大街上干环卫,两口子包了四个人的保洁区,天天穿着坎肩、灰头土脸,想当年他还被吴厂长安插进了什么职工生活委员会,经常和于翠杰、杜林军几个人还装模作样地开个小会,收集点信息报告给吴厂长。也是不幸,他就一个儿子,不只是上学不行,还体弱多病,这些年可没少往医院里送钱。他经常从我门前过, 我就喊他过来,给他灌杯开水,有时客人剩下的菜多时,我也打包给他,他也不嫌弃。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下岗人,曾经的国企工人,曾经的领导阶级。”

上午九点,有人打电话,是李慧仙,说想见一面。袁梁想了想,大过年的,到自己家里来肯定不能空手,就给她说到老兵饭店等着,自己一会就到。半个小时后,袁梁来到老兵饭店,进门看到李慧仙、齐大茂都在,黄博也在,已经有两年没有见黄博了,袁梁急忙和黄博握手。

李慧仙扎一根马尾辫,一身薄呢灰色大衣,系一条长长的围巾,脸色青白,微笑着看着袁梁,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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