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次交锋(下) (第3/4页)
晁荃如想着想着,目光忽然落到地上的一件过冬棉袄上。它被警员搜查后抖落在地上,半新不旧,很不起眼。
晁荃如念及王巧婵熟练的缝纫手法,便走过去拾起来翻遍里子面子地细细端详,一边找一边摸。里头棉花蓄得很实,摸起来很有弹性,比外面常见的袄子蓄得都要实沉,跟老百姓那种层层抽打棉花硬将一件拆出两件的过冬衣物完全不一样,是可以安然扛过冰天雪地寒冬腊月的程度。
这袄子缝线细腻,这手法很是眼熟,尺寸也是王巧婵穿的,倘若将东西藏在里面,逃走时只要裹挟棉衣甚至套在身上便可轻松将重要东西一并带走。此处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翻了一遍又一遍,顺着每一道缝隙检查。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他在里层腋下极不明显的位置上找到了一道曾多次拆缝的痕迹。
晁荃如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大力扯开线缝,夯实的棉絮立刻涌了出来。
在众人投来的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他徒手将整个棉袄撕成了彻底的碎片,随着“刺啦刺啦”的扯布声,棉花便像白雪团一样占领了他周围一圈的地方,仿佛是他打开了一个寒冬的缺口,那里大雪纷飞。
张八两最先领会了他的意思,迈进“雪窝子”里伸手翻找,晁荃如扯出多少棉絮,他就找多少。
没消一会儿功夫,就让他摸出个叠成方方正正不到手掌大小的纸来,展开一看,上面“万国储蓄分会”的字样跃然纸上,赫然是张小额的储蓄单。
周围众人见状像打了鸡血,纷纷扑过来学着张八两的样子在铺天盖地的棉絮子里摸寻。
紧接着当铺当票、钱庄存单,陆陆续续涌现出来,甚至还有奖券,虽平均面额不大,但累计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晁荃如拿着这些单据一一比对,上面署下的每一个名字都不一样,新旧不一,他推断这些应大都是伪造的。那伙拆白党急于下套吊人的样子说明他们眼下是缺钱的,倘若这些东西真能顺利兑出银子来,他们断不会顶风犯险。会留下它们应该也是备不时之需,走到最后一步无路可走时,他们才会冒着被戳穿的风险前去骗取银钱。
当棉絮被众人翻腾到满屋皆是的程度时,有更多非纸质的小物件从棉团里显露出来,稍小如戒指,稍大如手表,层出不穷。紧实的棉絮给了它们最好的保护罩。
饰品大都是珍珠制的,成色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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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与张八两对看一眼,他们彼此都想到了电汽事务所林科长的前任夫人给拆白党“进贡”的嫁妆饰品。听说那位黄夫人极爱珍珠,据晁荃如事后追查,当铺老板称来典当首饰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而非黄太太本人。除非天大巧合,那么当初设局欺诈这位夫人的男子,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杨顺子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此事简单,只要请林科长和常与黄夫人一同打牌的太太们前来辨认饰品和犯人容貌,真相自然水落石出。杨顺子终于难逃罪责。
“找到玉锁了!”突然有个警员从地上拎起串坠子,高声叫道。
这声音让屋里的人纷纷为之一振,其中之最当属晁荃如。他极快地速度凑上去,接过玉坠反复端详,确实是个铜锁的模样,上好玉料,润白通透,一面刻着“乘愿吉祥”,一面则刻着“喜乐安康”。取两句字首组合在一起便是“乘喜”二字。这必定就是孙老板口中为独子孙乘喜定制的那枚玉制长命锁!
那么无名男尸身上被人拽下的坠子便可以确认为是孙乘喜的玉锁。这也就说明那伙歹人最初的确是找了个极相似的人假扮失踪的孙乘喜,想要借机来诈取孙老板夫妇的钱财。
可这玉锁在手,也说明了孙乘喜当初的失踪确实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那么背在这伙人身上的人命恐怕就不止无名男尸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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