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勇义,匪惟丈夫:从《列女类》与《后妃类》看杨聆之妇女观 (第2/3页)

裁,有二女,亦从自尽。3

郝氏的节义是显而易见的,可是杨聆却发出了“得无执拗过乎?”的疑问,可见在杨聆心中对于节义的是有一个“过”与“不过”的界限的,此处留待稍后讨论。除郝氏之外,圣王贞哀妃姚氏焚屋而死的行为也称得上“节义”,与郝氏自尽的行为似乎性质相当,何以姚氏焚宅是“义烈光章,足迈芸芸丈夫矣”4,而郝氏的行为则有过于执拗之嫌呢?这自然也与杨聆的妇女观有所关联,笔者将在下一节进行讨论。

涉政类女性人物则有两类,一种是直接涉政,此一类以武仁杨皇后为代表;另一种为间接涉政,此一类以高哀杨皇后为代表。此处对于涉政的定义为女性人物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到政治当中,并对政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武仁杨皇后对于政治的参与是比较直接的。具《开昌实录》记载,在太宗是否发兵讨不孝一事上,武仁杨皇后的出面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诸将吏相顾纷扰,犹未能决,王妃杨氏从后出,再拜而跪于王前,高声曰:“坐待则必死,起争犹可胜。胜则君帝临天下,臣妾得附龙鳞;败则与君共赴九泉,生死同之矣!妾素无深略,惟知此耳,何复言哉!?”诸将吏见之,亦皆跪,齐声喝曰:“惟王命是从,誓与王共生死!”5

可见杨皇后敏锐的政治感知力和不输男子的眼界。作为史书书写者的杨聆在《前秦书》当中并未提及这一段,自然是有出于政治考量的成分的,但即使是这样,《前秦书·后妃类》当中对于杨氏的记载也不难看出她对于当朝政治的影响。宣德刘皇后同样对政治有着一定程度的直接影响。至于间接涉政,则是以高哀杨皇后为代表。关于高哀杨皇后的记载并不多,但是却极其重要的。高哀杨皇后与秦高帝年少时相恋,后来被“棒打鸳鸯”,杨氏最后郁郁而终,秦高帝或许是怀着愧疚,或许是怀着思念,追赠杨氏为皇后,并从此不再于后宫立后。“杨氏之死”成为了高帝后宫不立后的表层原因。6后宫无后,可见其影响之大,虽是“被动的”影响,却也不容忽视。以此为标准,圣王贞哀妃姚氏之死对于政治也存在着相似的影响,但是由于圣王与高帝地位不同、处境不同,二者的影响力不可相当,侧重点也不尽相同,这里不作赘述。

最后的劣迹类,则以新罗金氏为代表。在做此一类分类时,名目难以确定,“劣迹类”或有不准,但也可暂为使用。新罗金氏是《前秦书》所载的少有的“坏女人”,杨聆记述她在赵默图谋杨零之时“每相协助”,“颇预其奸谋”,可见其对于政治也有一定的参与。此外,金氏对于赵默原配公主也“每加拳殴”。以此看来,金氏实在是“恶妇”,足以与作为乱臣贼子的赵默相配。而作为宠妃的宣景孟贵妃似乎也有“作恶”的嫌疑,在杨聆的笔下,宣景孟贵妃进言之后,光宗便“以为然,遂竟废哀太子而立献文”7。这一类在史籍当中记载较少,体现出了一种“反衬”的作用,似乎在为什么而服务着。

二、杨聆妇女观之直接体现与间接体现

综观《前秦书》的记载,杨聆的妇女观体现在“直接”与“间接”两方面。

直接体现表现在《列女类》与《后妃类》当中的“前言”与“史臣曰”。《列女类》当中所言“夫阴阳相合,天地之塑,乾坤之道,万物所以繁衍,血脉所以绵久”8,体现了其阴阳两分的性别观念,《后妃类》的前言当中同样体现了这一点。而在“史臣曰”当中,他也直言“夫忠烈勇义者,人之善性也,匪惟在丈夫,亦在女子也”9,可见其具有超越性的妇女观念,即妇人不仅仅是闺阁当中的“金丝雀”,她们同样可以具有“忠烈勇义”这样的品质。

间接体现表现在人物的着墨篇幅。通读《前秦书》,再来看杨聆对于女性人物的描写,不可否认的是,他在选择记叙对象的时候有着对于身份地位的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