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流月,小庙妖风 (第1/3页)

葳蕤打量了一下流月。

流月的长相其实和水间一个风格,是比较柔和秀气的面容。

区别是水间有一股类似地母的坚毅气质,让人亲近信赖。

流月则周身一股养尊处优的气度,即使现在做着侍者的工作,也有一种目下无尘之感。容貌称不上绝色,但也清秀可人,只眉宇间一股骄矜挥之不去,破坏了那股柔和感。

葳蕤看了一眼流月那看似低调实则有几分奢侈的靛色麂皮面短袄,颜色浅淡却有着流淌的珠光的束发丝带,和提着宫灯柔白细嫩的手,就知道了流月的身份。

她应当是作为玄家那位三叔婆,也就是所谓的“茜祖”跟前的得力人,名为仆役,实是家臣。

而且是根基不稳的家臣。

葳蕤其实听见了流月过来的脚步声,看似规整,但仍有几分虚浮和杂乱,和有几分习武经历的身形并不符合,当时葳蕤判断来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也就没有理会。

后来看见了流月倨傲而无知无觉的神态,葳蕤心下了然。

她被娇养,却没有被很好的教养,浪费了资质,养坏了脾气和眼光。

想来她除了家臣,应当还有几分质子的意思。

如今被抛出来做了牺牲,除了水间代表的亲和派世家值得,大概也有质子失去了价值的缘故。

说起来前段时间被山长兑掉的那一子,听命于“茜祖”,干涉了招生审核的三年级经济老师……

是叫流驹对吧?

葳蕤在心里咋舌,眼里的怜悯更甚。

这怜悯仿佛激怒了流月,她维持着优雅的姿势,侧过头瞪了一眼葳蕤。

倘若只看外貌风格,要在在场的三人中选出那个更像反派的,其实是葳蕤。

偏偏这个精致到几乎称得上盛气凌人的少年,此刻眼里充盈着悲悯。

而被悲悯的清秀女孩儿,满眼怒气,好似受了天大的耻辱。

在流月眼里也的确是耻辱。

流月自幼和兄长一同生长在玄家,兄长在稍大一点后就搬去了别院和桓少爷的部曲同住,但流月被留在主宅,后来更是因为茜祖的看重,几乎是养在茜祖膝下。

名为家臣,实则和正经小姐也不差什么,某些方面甚至比主支的玄玉小姐待遇还要好。

在玄玉小姐还在受风吹日晒磨练筋骨的时候,流月已经代表茜祖处理了不少事务了,见惯了玄家的沸沸扬扬,这家族荣耀也养大了流月的眼,养高了流月的手。

流月自忖除了明缘姐姐外,自己就是茜祖最得力的属下,称得上一声身份贵重。

面前这个名号都不值得一提的无姓孤子,也就是攀附了水家家主,不然连玄家的门都进不了。

又哪来的胆子怜悯她?

甚至要不是茜祖的安排,流月对水间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贵胄又如何,不过是乌霜台都进不来的破落户。

全家都死完了,仓仓皇皇躲到化外好几年,如今回了罗浮,捡了一个褐夫贱骨头,就好意思称一声家主了!

只有一个族人的家主,真是笑死人了。

在流月看来,水间就是仗着姻亲和一丝血脉,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全然忘了是她的茜祖仔仔细细写了请柬,亲自上门托了碧家那位大小姐转交,才邀来了这位“穷亲戚”。

也忘了水间如今是被世家们承认的一家之主,只要水间赴宴,就会有和其他家主平起平坐的一席,而流家至今依附于玄家,玄家摆宴,除了作为桓少爷部曲的哥哥流驹,和为茜祖鞍前马后的流月自己,整个流家无人进得玄家正厅。

葳蕤从流月眼中看见了那一丝并不隐晦的轻蔑,一时竟有些好笑。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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