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阎罗佛爷 (第1/2页)

深冬时节,北国与夏国交界处的荒凉小镇

正值年后不久,天气依旧严寒,冷风夹着雪粉吹得让人打颤。在这镇口靠近边境的地方,有一家不起眼的酒肆。外头破旧的招牌在呼啸风雪里轻晃,仿佛随时会被掀落。

午后时分,酒肆里零星坐着几名客人,桌椅虽不多,却还算宽敞。屋内弥漫着淡淡酒香与冷飕飕的风,每逢有人进出时,必带进一股刺骨寒意。老板正缩在柜台后打盹,酒保一边擦拭着并不干净的桌面,一边听几个食客低声闲谈。

正中央的桌旁,坐着一个身穿旧儒衫的狂生,看年纪约摸三旬上下,眉眼颇显憔悴,面容带着几分愤世嫉俗。桌上几个菜碟,早已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两坛空酒罐。他时而仰头灌下一口劣酒,面色涨红,开口怒斥:“可笑至极!谁能料想,皇帝居然赐死尚书左丞相九族,连太子都被杀……这算什么?还不是统统归罪于所谓‘谋反’?哼!当今皇上才是阴险无比的蛊惑之徒!”

酒保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连忙给老板使了个眼色:“有人在这儿编排皇帝,这可不得了。” 可那狂生毫无顾忌,仿佛借酒壮胆,越说越大声:“他原本就夺位不正,十八年前同戴朝那阉宦合谋,暗算当时的齐王与赤焰军主将岳谦,甚至囚禁了当朝皇帝!嘿,结果自己登基称帝,如今老奸巨猾又除掉尚书左丞相和太子,朝廷一派动荡……”

周围听众听着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个个脸色骤变。有人吓得赶忙插嘴:“好汉,慎言啊!这可是朝廷大事……别惹祸上身。”

可狂生眼中露出悲愤,一把把酒碗摔在桌上,声音回荡在寒冷的酒肆里:“哼,我一个饱读诗书却一败涂地的书生,年轻时考得好功名,却因得罪了内卫总管戴朝,就被取消殿试资格,还永世不得入仕?既如此,我还有何好怕?”

他诉得痛快,有人想劝阻,却又听他说:“皇帝无能昏庸,卖国投敌,出卖赤焰军也罢,诛忠害贤也罢,总之在我看来,大夏国迟早亡于其手……哼!”

酒保和老板皆慌了神,连连作手势要他闭嘴,怕殃及池鱼。狂生却目中无人,把酒大口吞下。“来啊,再倒壶酒!让我痛快淋漓地骂个够!”旁边数人皆是普通百姓,虽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却也心惊胆寒,不敢接茬,只能低头默默喝着自家酒。

就在狂生唾沫横飞之际,酒肆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刺骨寒风卷入,所有人打了个寒噤,一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形似僧人的壮汉大步跨进,身高近九尺,熊腰虎背,脸上满布豪放神情,下颌生着板须,浑身却套着僧袍,腰间却别着闪着寒光的钢刀——那刀柄还显露着斑驳血迹。

他眼神扫视四周,如狮子看猎物似的,嘴角咧开一抹残忍冷笑。店内各人识趣地默不作声,唯恐这煞星注意到自己。

只见他往最近的空桌一坐,拍案吼道:“店家!把你们好酒、好肉都给我上来,牛肉五斤,两坛陈年老酒,速度若慢,佛爷我拆了你的铺!”他那声音如洪钟,人还没坐定,威势已震得众人心胆俱寒。

酒保面如土色,小心翼翼地斟酒切肉,端上桌奉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见那僧人二话不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酒菜消灭干净;一顿杯盘狼藉后,他酒气上头,舌头微沾酒渍,像只食饱的猛兽似的扫视众人。

酒保见他酒足饭饱,低声道:“大……大师……共计五钱银子。”

僧人微楞,随即狂笑:“没钱!不过我朋友留了些宝物,权当付账。”他伸手怀中摸出一枚带血的护身玉牌,“你收下吧?”

老板看那玉牌质地颇佳,却隐约染血,一看就来路不正,更何况对方气势凶煞,根本不敢收。

连忙赔笑:“法师何必客气,区区酒肉就当我请了吧。玉牌……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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