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土载物 (第1/3页)
阴河的寒水犹如无数尖锐的冰刃,毫无阻拦地浸透骨髓,彻骨的寒意让人浑身颤栗。陶罐于湍急的水流中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宛如编磬奏出的哀伤曲调,在这幽邃且冰冷的空间里悠悠回荡,无端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凄惶之感。我死死攥着印有ib商标的陶片,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罐内亡魂的嘶吼声,竟与老陈腕表的秒针声频率严丝合缝,那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令人毛骨悚然。经过推断,这恐怕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放射性同位素标记实施的现代炼魂术,背后隐藏的阴谋深不可测。
再看老陈,他的皮肤已然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就像被岁月尘封已久、失去生机的古物。脖颈处的裂纹之间,缓缓渗出硅化物,那模样,仿佛这些硅化物是有生命的,正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木毒与火毒相互交织、肆虐,正在将他逐步石化,看这情形,俨然是要把他变成《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神秘而又可怖的“磈氏之尸”。
随着在河道中艰难前行,尽头处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那旋涡犹如一头蛰伏许久、突然暴起发难的恐怖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不由分说地将我们卷入了地下祭坛。踏入祭坛,一座由五色土精心筑成的须弥座庄严肃穆地矗立在中央。息壤如同一个贪婪无度的饕餮,正疯狂地吞噬着青铜鼎内的地气。这本应按照自然规律相生相克、秩序井然的青、赤、黄、白、黑五色,此刻却变得浑浊不堪,恰似一团破败腐朽的棉絮,毫无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就在众人满心震惊、不知所措之时,斗笠人的头颅缓缓从息壤中钻了出来。他的颈椎处紧紧缠绕着纳米金属丝,在这昏暗阴森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泽。原来,这竟是他在第五章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中被炸碎时,提前嵌入的保命机关。此刻看来,着实令人不寒而栗,也让人对他的心思缜密和早有预谋感到深深忌惮。
“师侄,可知土德最厚?”斗笠人那阴森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寒夜中的冷风,让人脊背发凉。随后,他驱动息壤,刹那间凝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我们凶狠地拍来。掌风呼啸而过,好似锋利的刀刃,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指缝间,竟漏出龙角峰岩芯样本,这些样本在这剑拔弩张、紧张万分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刺眼。我反应迅速,就地一个翻滚,敏捷地躲避过去,同时从袖中闪电般摸出桃木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入巽位土层。《葬书》有云:“土气遇木而滞”,果不其然,息壤的凌厉攻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缓滞了片刻。也正是这片刻的时机,核心处的三足陶鬲得以露出真容。我定睛一看,鬲腹之上刻着祖父的绝笔:“戊寅年地气将竭,需以林氏血脉为引。”看到这句话,我心中猛地一震,诸多过往的线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逐渐编织成型。
就在这时,苏棠的六壬式盘投影毫无预兆地浮空而起,散发出淡淡的神秘光芒。三百六十个刻度清晰规整,与祭坛的周天星图精准对应,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宇宙间不为人知的奥秘。我来不及多想,心一横,咬破食指,在盘面快速画出三合局。然而,变故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老陈却突然像被恶魔附身一般暴起发难,他那已然石化的右臂好似一柄沉重无比的重锤,带着万钧之力,重重地砸碎了陶鬲。此刻的他,瞳孔已经彻底变成了石英晶体,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光泽,显然已经完全沦为盗墓集团的活体探测器,任人操控,失去了自我意识。斗笠人见状,发出一阵得意忘形的大笑:“你师父没教过‘土旺四季’吗?”趁着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息壤趁机如汹涌的潮水般包裹住老陈,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他转化成了兵马俑般的傀儡,行动机械、僵硬,毫无生气。
青铜鼎似乎感受到了这场危机的严重性,突然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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