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星断孽 (第1/2页)

月光如水,洒在民国公馆的露台上,我无力地趴在栏杆上,身上的翡翠骨骼散发着磷火般诡异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孽。楼下客厅里,原本布置好的七星剑阵,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陡然转向,七盏青铜灯的光芒如利剑般同时射向露台。爷爷年轻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扭曲,他紧握着手中的罗盘,罗盘上不断迸出火星,那指针更是直直地指向我的眉心,仿佛要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孽障!”爷爷一声暴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彩窗玻璃纷纷碎裂。那些溅落的玻璃碴,在半空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凝成一道道符咒,朝着我呼啸而来,眨眼间便将我牢牢钉在了虚空中。与此同时,男婴原本的啼哭声,突然转变成了尖锐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襁褓中,伸出一只青铜小手,五指张开,摆出的正是五鬼叩门的架势,仿佛在召唤着更为邪恶的力量。

就在这时,身上的翡翠骨骼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突然疯狂暴长,如同一根根尖利的长枪,硬生生地刺穿了符咒结界。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坠入客厅,落地的瞬间,七星剑阵所在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那浸泡在尸油中的青铜秤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男婴的心口射出一道清冷的青光,在墙面上清晰地映出黄浦江底的景象:只见九口青铜棺正围绕着我的尸骸缓缓旋转,每一口棺材都伸出脐带,紧紧缠住我的四肢,宛如恶魔的触手,将我死死束缚。

“原来我早就死了”我下意识地摸向心口,七星钉痕处传来一阵仿佛来自虚空的回响,空洞而又绝望。翡翠骨骼开始一片片剥落,碎屑在空中渐渐组成了八十年前的老黄历,生辰八字那栏正燃烧着诡异的火焰,仿佛在宣告着命运的终结。

爷爷猛地挥动七星剑,一剑刺穿了那由翡翠碎屑组成的虚影,剑尖挑出一张泛黄的婚书。新娘名字处浸满了血渍,在模糊的血痕中,隐约能辨认出“林婉茹”三个字——正是民国公馆镜中女人的闺名。婚书的背面,用朱砂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翡翠胎盘,脐带的末端,系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童,那男童的模样,与眼前的诡异男婴竟有几分相似。

男婴突然悬浮在半空,襁褓瞬间炸开,化作漫天飞舞的金线。这些金线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针,穿过我的身体,将每个时空的“我”缝合成一个人形傀儡。此时,客厅的地板突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显露出静安寺地宫深处的三头六臂佛。此刻,它的六只手各持青铜法器,正无情地将我的魂魄钉在佛龛之上,那威严而又邪恶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

“陆家血脉,本就是最好的镇物。”爷爷的声音,竟然从佛的口中传出,那檀木制成的佛舌上,清晰地刻着我的生辰。地宫四壁的人皮灯笼,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突然爆燃起来,熊熊火光映照出十万八千具悬尸,每具尸体的右手都呈现出青铜异化的形态,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我奋力挣扎,终于挣断了部分金线,然而,翡翠碎骨却在这过程中刺入了眼球。剧痛瞬间袭来,眼前一片血红,但在这剧痛中,视网膜上却浮现出了真相的画面:1923 年的那个雨夜,电闪雷鸣,爷爷抱着刚刚断气的我,神色慌张地冲进 jw 当铺。他用七星钉将我的魂魄残忍地封进了翡翠骷髅。柜台后的朝奉,面无表情地递出青铜秤砣,秤盘上,摆着七枚泡在尸油里的乳牙,那场景,仿佛来自地狱的交易。

男婴的青铜小手突然如闪电般插入我的咽喉,用力一扯,将我的声带扯出,扔向佛龛。在失声的瞬间,我仿佛听见所有时空的自己都在发出愤怒的嘶吼。地宫突然剧烈倾斜,佛龛背后的暗门洞开,露出里面正在融化的上海沙盘。只见陆家嘴三件套正在缓缓沉入青铜熔浆,而外滩钟楼则化作一根巨型镇魂钉,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秘密永远深埋。

我咬着牙,用残存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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