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锁龙棺·孽镜照形 (第1/3页)
地窖的铜锁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然锈迹斑斑,当它崩裂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尘封已久的秘密。陈默手中的火折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那微弱的火光瞬间消逝,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们彻底吞噬。
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檀香的气息,从地窖深处汹涌而出,钻进我们的鼻腔。我下意识地伸手摸索,指尖触碰到门框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刀痕,每一道刀痕都像是一段被掩埋的历史,它们的形状和排列,与爷爷笔记里记载的镇煞符竟如出一辙。这一发现,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我颤抖着将怀表钥匙插入锁孔,随着钥匙的转动,锈迹簌簌脱落,露出底下鎏金的睚眦浮雕。睚眦,龙生九子之一,嗜杀好斗,其狰狞的模样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愈发阴森可怖。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那声音沉重而又缓慢,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陈默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湿冷得如同井底的血水,寒意瞬间传遍我的全身。“罗盘……磁针在转圈。”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透着无尽的恐惧。我借着手电筒那微弱的余光望去,只见地窖墙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塞着一个黄铜铃铛。这些铃铛大小不一,排列整齐,在手电筒的光线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我心中一惊,这分明就是爷爷口中的“百煞铃阵”,据说此阵锁住的不是寻常鬼魅,而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地窖最里间走去,那里有一扇铁门,被七重铜链紧紧缠着。铜链上的铜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锁头上刻着“万历四十七年督造”的字样,岁月的沧桑在这几个字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我将钥匙插入锁孔,缓缓转动的刹那,所有的铃铛像是被唤醒的恶魔,齐声尖啸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我们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与此同时,铁门的缝隙中渗出粘稠的沥青,像是从地狱深处流出的脓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陈默手中的罗盘盖突然“砰”的一声炸飞,磁针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笔直地指向我的后心。“川哥你背后!”他惊恐地大喊,声音在这狭小的地窖里回荡。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面从门后倒下来的铜镜。铜镜的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血痂,仿佛是被无数鲜血浸染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袖口轻轻擦拭着镜面。随着血痂的脱落,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地窖的景象。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十几个孩童被铁链拴着,正一步步走向一个幽深的矿洞。他们的脚踝上系着的红绳,与江面上陶罐里的一模一样,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眼。镜角闪过一面“陆”字旗,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正手持朱砂笔,在孩童的眉心画着符。那符的形状神秘而诡异,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原来我们才是镇物。”我摸着心口的七星痣,喃喃自语。就在这时,镜中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那张脸竟与我梦里的祖父重叠。他手中的罗盘迸出血光,瞬间,孩童们接连爆成血雾,矿洞深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那声音仿佛要撕裂整个天地。
陈默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惊恐地转过头,只见他的左手正在镜中景象里迅速腐烂。皮肤一寸寸剥落,露出森森白骨,白骨上还爬满了黑色的蛆虫。我来不及多想,伸手砸碎了铜镜。就在铜镜破碎的瞬间,地窖深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锁链绷断声,仿佛是某种被禁锢已久的力量终于挣脱了束缚。
十八盏长明灯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点燃,瞬间自燃而起,照亮了地窖正中的那口青铜棺。棺身缠着刻满殄文的铁链,那些铁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每条铁链的末端都拴着一具焦黑的童尸,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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