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败枝落眼前 (第1/5页)
刘金生躺在炕上,双目紧闭,只要睁眼,就会天旋地转心头烦恶欲呕,春莲坐在丈夫身边,用手给他揉着太阳穴,一下一下,刘金生哼哼着,一声一声。刘金才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媳妇坐在炕尾,两人都皱着眉,听春莲给他俩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春莲恨恨道:“大哥,大嫂,半个月前,那只黄鼠狼趁夜连着来了好几次,亏了被两条狗给赶走了,最后那次金生忍不住出去用铁锹拍它,它怕了,就再也没来,没想到,今晚儿上找了一个个头比它还小的帮手,给顺走了两只正下蛋的母鸡,可也怪,这俩玩意儿就祸祸了十几个鸡蛋,一只鸡都没咬死。”低头瞅了一眼哼哼唧唧的刘金生一眼,使劲儿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责怪道:“上次我就说不让你惹那个黄鼠狼,你非得不听,这下好了,差点儿没让人家把你的老腰给闪折喽!”刘金生闭着眼,仍有些心惊胆战,也不吭声。刘金才想了想,问道:“春莲,你说的那个小不点儿的,长啥样?”春莲想了想,回道:“黑灯瞎火的,也没咋看清,就看出来能有那个黄鼠狼一半儿那么大,色儿也不一样,脖子以下连肚囊都是白的,后脑勺和背上灰乎乎的,和那个黄鼠狼都不是一个种,可是看外表长得又贼像。”
刘金才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看了躺着的弟弟一眼,说:“金生,你还记得当年咱爹给咱讲的那个邋遢老道的事儿不?”刘金生闭着眼,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嘴里哼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刘金才接着说道:“咱爹小时候,咱这地方总闹胡子,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帽儿山上来了个老道士,大高个,胡子黑黑的,头发却都白了,在头顶挽成个髻子,穿件灰突突脏了吧唧的的破道袍,人精瘦,却满面红光的,自打他来到这山上,咱们这儿一左一右的,胡子就再也不来闹腾了。”抽了一口烟,又说道:“咱爹说,那老道士,医术贼好,不光会用药,还会推拿针灸,治好了咱柳河镇和周边不少的病人,奇怪的是,他从不让人去山上找他,有不少着急找他看病的人,费心巴力地爬上帽儿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住在哪里,他却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从帽儿山上下来到镇上去买米面油盐酱醋啥的,这镇上,大部分开买卖的都佩服他的医术,东西都是半卖半送的,他也不跟人客气,每次下山来,都随身带着针,有谁需要扎针的,他绝不推脱,咱爹有一回爬树掉下来,摔坏了腿,就是他给推拿好的。这帽儿山上肯定有他修行的道观或山洞啥的,可人们就是找不到。不过,那个老道士身边,有时候会跟着一个外表像黄鼠狼却比黄鼠狼小的动物,在人多的地方,那小东西总呆在老道的道袍里,轻易不露面,没人的时候,那玩意儿会从怀里出来,蹦到老道士的肩膀上,老道士总是跟病人的家里人要鸡蛋,自己不吃,把手伸道袍里给那个小东西吃,一次喂好几个,最奇的是,只要那小东西跟着老道士下山来,镇上所有的猫啊狗的都吓得藏起来,就连最厉害的能上山撵狼的猎狗都吓得夹着尾巴,躲远远的。”刘金才媳妇和春莲听得入了迷,春莲给大哥大嫂还有自己各倒了一杯水,坐在炕边,静听下文,刘金生也稍微好了些,感觉不那么晕了,努着嘴,示意春莲也给自己倒杯水来。
刘金才喝了口水,接着说:“咱爹说,那个老道士,看着身上穿得邋里邋遢,可脸面和一双手却是白白净净的。给咱爹治腿的时候,咱爹看见了那个从道袍里露出个小脑袋的小东西,便喊:黄鼠狼!老道士笑着告诉咱爹,那不是黄鼠狼,是貂。”炕上三人恍然大悟,今晚上那个,可能就是只貂,可刘金生和春莲却又皱眉,这貂,什么时候有了能就把人迷倒的能耐了?
刘金才接着讲道:“咱爹腿好的那一年冬天,咱们这儿闹雪灾,周边山里的狼找不到吃的,就跑到咱们镇上和周边的村子里祸害家养的牲口,据说还祸害了两个人,这一左一右的,都不敢上山去弄柴火了。没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