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雪夜杀机 (第1/2页)

北风呼啸着掠过玄武门的箭垛,萧煜裹紧狐裘大氅,看着远处飘落的鹅毛大雪。

暗卫统领周无涯捧着热腾腾的铜盆跪在他面前,盆中血肉模糊的指骨上缠着半片染血的衣襟——那是今晨潜入秦相府邸时,从密室夹层中搜出的证物。

“陈国公豢养的死士已全数被灭口。”周无涯的声音压低,“但他们在临死前都用北狄语说了同一句话……”

萧煜伸手捏碎指骨,髓腔里渗出的黑血溅在龙纹地毯上。

那是他三日前让影卫送入陈国公马车的慢性毒药,本该七日后发作。若非昨夜苏婉儿剑尖挑破哑叔的喉咙,他至今不会知道,这场针对五大权臣的围剿早已被对方反制。

苏婉儿站在赵将军旧宅的藏书阁顶层,指尖抚过案上泛黄的《天工机要》。

这是她耗费半月从漠北古墓中寻得的秘典,书页间夹着的合欢花粉泛着诡异的青蓝色。楼下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反手将书页按在唇边轻吹——十二支淬毒银针擦着耳际钉入梁柱,惊起一群寒鸦。

灰衣人滚下楼梯时,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姑娘好手段……但秦相已派人截杀所有知情人!”

苏婉儿踩着满地毒针走向窗边,看着远处皇城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

那是萧煜惯用的狼烟信号,意味着他已发现陈国公残部的踪迹。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哑叔体内找到的玉牌——正面刻着先帝御笔“镇北”,背面却是苏氏族徽。

“兄长果然是先帝的人。”

她将玉牌收入袖中,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口哨声。

御书房内,沈清澜正在烛光下临摹一幅《江山雪霁图》。

画中孤舟独钓的老者,眉眼竟与萧煜有七分相似。她蘸墨的手顿了顿,砚台边沿沾染的朱砂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这是当年娘亲用蛊术留下的警示。

“娘娘,陛下召您过去。”

大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方才西北角发生爆炸,死了二十多个禁军!”

沈清澜将画轴卷起时,袖中滑出一枚青铜钥匙。

这是她昨夜从蟠龙柱暗格取出的密钥,能打开先帝陵寝下的秘密祭坛。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萧煜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闯进青楼,将半块虎符塞进她手中。

爆炸后的废墟中,萧煜的玄甲染满鲜血。

他单膝跪在焦黑的梁柱旁,指尖摩挲着断成两截的龙首玉佩——这是父皇留给他的最后念想。暗卫呈上的现场勘查图显示,炸药来自西域火浣布,而购买记录的落款赫然是李尚书的私印。

“传令,即刻封锁城门。”

他起身时,腰间玉带突然崩断,那枚刻着“长乐未央”的玉玦滚落雪地,“让影卫查查……为何每次本王要铲除谁,总会有人抢先动手?”

苏婉儿的剑锋停在秦相咽喉前三寸。

老贼胸前的北斗七星刺青正在渗血,嘴角却挂着疯癫的笑:“姑娘可知先帝当年为何要斩尽萧家满门?因为……”

寒风卷着雪粒灌入屋内,打断了他的话。苏婉儿转身时,剑鞘已抵住暗处偷袭者的后心。那是她苦苦寻找多年的哑叔,此刻眼中却燃烧着诡异的白光。

“你被蛊了。”

她扯开哑叔的衣领,果然在心口发现了墨绿色的蛊虫,“是漠北巫医的‘噬魂蛊’!”

哑叔突然暴起,利爪撕开她的袖口。苏婉儿本能地抬手格挡,藏在腕间的银链却在此时发出清越的铃音——那是萧煜昨夜悄悄系在她手腕上的平安扣。

子时的更鼓声中,沈清澜踏入太液池的冰面。

她赤足踩过薄冰,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事先用朱砂标记的卦象上。当走到第三十六步时,池底突然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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