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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手足無措時,紀若塵忽然壓低了聲音,竟然道:「無需擔心,一會值守道長過來時,就說這本書是我弄污的好了。我看你也吃不得苦,這七天面壁的禍事,我給你頂了就是。」

「你……」張殷殷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口結舌,半天才回過神來,道:「你會有這麼好心?說,你究竟有何圖謀?」

紀若塵看了她一眼,伸手將那本被墨跡污了的古卷輕輕拉到自己面前,忽然笑笑道:「殷殷小姐,你現在就已經如此美麗,長大了必是一個天仙般的人物。」

張殷殷年方十三,還從未當面聽到過如此直白露骨的誇獎,一時間目瞪口呆,輕輕低呼一聲,只覺全身血液瞬間都涌到臉上,連耳根都燒得慌。

可是這般誇獎女人的爛俗話語,紀若塵幾年來已經不知說了幾百上千遍,說來那是熟極而流,直白熱切,就如是出自他肺腑一般。他看著自己指尖上的墨跡,續道:「只是仙子要有仙子的矜持端淑,那隻紫霞鼎回頭我就還你,殷殷小姐,你從此就放過了我吧!」

張殷殷只覺心中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值守道人已從雲霧中步出,道:「何事如此吵鬧?」

他旋即看到了桌上被污損的古卷,面色當即一變。張殷殷臉色又開始發白,她剛剛尚在懷疑紀若塵另有圖謀,然則此刻值守道人真在眼前時,又生怕紀若塵會食言而肥,不替她擋去這場災禍。哪怕他有所圖,只要能躲過七日清修,就是十隻紫霞鼎她也願意給。

紀若塵向著值守道人長身一揖,歉然道:「道長,這本古卷是我不小心弄污的。」張殷殷面色登時紅潤許多,長出了一口氣。

值守道人本來面有怒色,見是紀若塵和張殷殷,臉色也和緩了許多,道:「原來是若塵和殷殷啊。我雖不欲為難你們,但我道德宗門規森嚴,損壞書卷依規當入天心洞清修七日,除非代掌門戶的紫陽真人另有恩典……」

紀若塵微笑道:「師父向不徇私,在我身上也不會破例的。」

值守道人點頭道:「即是如此,那若塵你這就隨我入天心洞吧,一應使用之物,我均會隨後差人給你取來的。」

此時天已過午,現在入洞清修的話,也可以算上一天。值守道人倒是頗為紀若塵著想。紀若塵也不多言,匆匆收拾了幾樣隨身物事,就跟著值守道人離去。他心中其實另有打算:「明天那個明雲小道士也該從天心洞裡出來了,到時少不得又是一番糾纏。嗯,此次入洞,又是七天清靜日子,不錯,不錯。」

至於那屢生事端的明心,因為出言不遜,又狂妄自大,又不是天心洞中清修這樣簡單了。他需在靜室中思過七七四十九日,方才算了。此時離明心出來,還有相當一段時日。當日在場的其餘小道士也都受責罰不等,相較起來張殷殷的處罰是最輕的,這當然是看在景霄真人面上的結果。

那張殷殷呆立在原地,怔怔望著紀若塵離去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悠悠報晨鐘聲傳來時,紀若塵一張口,噴出一團若有若無的淡黃煙雲,徐徐張目,將洞中一切盡收於眼底。算起來,這已是第七日清晨,到得正午時分,就會有值守天心洞的道士來解去洞口禁制,放他出洞。

紀若塵所居石洞倒是與眾不同。他座下墊的是碧冰玄石墊,有收攝心神之效。身旁放著紫霞鎮魂鼎,鼎口徐徐噴出絲絲縷縷的大羅五仙煙。石洞另一側放著一張小几,几上擺放著十幾卷道藏經書,又有數瓶靈丹。洞頂上高懸一塊紫中透黑的木牌,牌上刻有一幅九龍仙遊圖,此牌可以用來匯聚八方木氣,對修道者有莫大的好處。

好一番排場!縱是八脈真人在此清修,也不過如此。

入洞之後,紀若塵拋下一切雜學,只是埋頭苦修太清至聖訣。冥坐七日之後,他終於吸盡了得自於紫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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