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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紀若塵恍然想起了種種過往,與她一次次的爭鬥,如在昨日。

想到她不遠千里,孤身來到洛陽,紀若塵不由得暗嘆一聲,拉起她的縴手,在唇邊輕輕一吻。只是他此刻心事重重,有如山重,這麼點綺思轉瞬即逝。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強風猛然間自後襲來。紀若塵措手不及,腳下一個不穩,合身壓在了張殷殷身上。

這一道風來得全無徵兆,穿堂過室,呼嘯而去,四壁屋頂全然起不到半分阻擋之效。而且風中帶著一種玄異之氣,雖然嗅不到任何氣息,但拂身而過時,卻令人腸胃翻湧,恨不能將幾日來入腹的東西都吐出來一般。那一種味道,就似是千百具腐爛多日的屍體一起堆到了眼前般。

這時門口處忽然響起一聲輕呼,青衣跌了進來,看來也是受那一陣惡風影響。紀若塵迅速立起,有些尷尬,不知青衣剛剛看到或者是聽到什麼沒有。

青衣見紀若塵望向這邊,忙站了起來,施禮道:「叔叔說過,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公子手段如此特別,青衣是十分佩服的。」

紀若塵一時間面紅耳赤,咳嗽幾聲,只道了句:「你來照看她吧!」就匆匆出屋去了。

他定了定神,知剛剛那一陣風實是黃泉穢氣爆發,刻下留給他的時間已所余無幾,於是來到廂房,幾下將室中之物通通扔出房外,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又將玄心扳指中的法寶器物一樣樣拿出,鋪了一地,開始細細凝思應該如何運用,方能應付得了這一場黃泉魔劫。

紀若塵反覆思量下來,終覺得現在道行太淺,要應付眼前危機,最好還是用符。道德宗符籙篇將天下咒符分為七品,最下一品為天心,其上為守虛,再上為上皇,每一品符又依書法不同,威力效驗也不一樣,又有正符,玉符,金符之分。紀若塵所能驅用的極限即為上皇金符,是以諸真人們與他的咒符也以此為限。

驅符也需大量真元,一些上品咒符更要輔以咒符,因此並不是咒符越多、威力越大就越好。

張殷殷和青衣顯然是自幼過得太平日子,從沒經歷過什麼艱難險阻的,所以不會對這一次的危險有何感覺。然而他五年來可過的都是提心弔膽的生活,自幼又時時在生死關頭打滾,對於危險已有了一種天生的直覺。他已隱隱感覺到這一次的洛陽大變絕非尋常,稍不留神,就是形神俱毀之局。

而且他心中另一個隱藏多年的擔憂也被勾了起來。當他經過洛府之時,一剎那間,視線穿透了所有的樓宇牆壁,定在一處花園之中。花園中陰森森的,一道紫色天雷正滔滔而下,如九天垂瀑!雷光中,一個鮮衣少年正從地上緩緩站起。他忽然回頭,向著紀若塵笑了一笑。

剎那間又是一道閃電橫空而過,藉助電光,紀若塵已看清了他的面容,分明是當日歿於龍門客棧的那隻肥羊!

紀若塵頃刻間大汗淋漓,有如虛脫。此刻回想,依然驚悚而不能自已。紀若塵的手忍不住輕輕一抖,一筆畫歪,眼前已繪了一半的符就此廢了。

紀若塵收束心情,又在面前鋪開六張符紙,再打開一小瓶無根仙泉,含了一口在口裡,待得用真元溫養已畢,就可噴在這六張符紙上,以開啟靈氣,作為繪符之始。

他準備繪四張除邪去穢的天心符出來,這種符念動即發,雖無多大威力,但用在黃泉穢氣形成的魔物身上再有效不過。只是諸位真人顯然也未料到洛陽會有此變故,是以給他備的咒符中沒有此種符咒,此刻需要現繪。

哪知此時青衣悄然進房,道:「公子,剛才殷殷說你趁她酒醉時對她輕薄,這一筆帳,等她睡醒後會好好和你算一算的。」

撲的一聲,紀若塵一口仙泉還未溫養完畢就盡數噴出,六張符紙全都毀了。

此刻已近亥時,然而那一輪如火驕陽依然高懸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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