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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輔國立刻答道:「據潘將軍說,這是從驛站中紀若塵紀少仙所居的房間中找出來的。」

高力士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你看過裡面是什麼沒有?」

李輔國立時嚇出一身冷汗,道:「沒有!絕對沒有!這是潘將軍交待要給您的物事,小的哪敢多看一眼?」

高力士不置可否,先向殿內望了一眼,見舞樂已畢,正有宮女將楊玉環所用的琵琶抱上來,知一時半會夜宴還不會結束,於是當先向殿外行去。李輔國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不片刻的功夫,高力士已獨坐在一座冷僻偏殿中,關緊了門窗,如此方才從綢袋中取出畫軸,慢慢展開,借著一枝紅燭微弱的燭火仔細觀瞧。

畫上繪的是一個剛剛出浴的女子,如雲青絲堆在赤裸雪肩上,慵懶靠在石榻上,擁著一床絲被,椒乳半露,媚眼如絲,實是說不盡的風情。

看她眉目如畫,赫然正是楊玉環!

高力士出神思索了片刻,才將這幅畫小心翼翼地捲起,重新放回綢袋之中。他是見過雲風與紀若塵的,憑他數十年識人眼光,判定紀若塵斷非那等會沉溺於女色之中的人。何況紀若塵乃是道德宗悉心栽培的弟子,怎會這點定力都沒有,要偷繪楊貴妃的畫像,且還要繪得如此曖昧露骨?就算這幅畫真的是紀若塵繪的,以他的定力修為,怎會走時忘記了帶走,憑空留下一個天大的把柄與人?雖說如道德宗這等的修道大派並不將朝廷放在眼裡,可是朝廷也不是可以隨便輕侮的。

高力士至此已然明白這必是想嫁禍道德宗無疑,且矛頭直指紀若塵。嫁禍道德宗倒還好解釋,關鍵是指向紀若塵這一點,實有些耐人尋味。這等嫁禍之策並不如何高明,但騙騙明皇已經夠了,且極是陰毒。

高力士眯起雙眼,細細思索究竟是何人打算如此置道德宗與紀若塵於死地。反覆思量間,他眼前忽然閃過了楊玉環的面容。一想到她那嫵媚笑容下全無笑意的雙眼,高力士心頭忽然湧上一陣寒意,禁不住打了幾個寒戰。

他心頭已有決斷,拍了拍手,李輔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高力士沉吟一下,問道:「道德宗諸仙目下還有幾人在長安啊?」

李輔國道:「聽說他們宗內有大事,是以大部分仙長都回山去了,刻下只有六人留在長安,正在勘測風水,好修觀立塔。」

高力士點了點頭,道:「去請潘將軍到宮內等候,說我過一會就去見他。另外查清都有哪些禁軍去搜檢的驛館,以及當日驛館使役都是誰,一個都別走脫了。」

李輔國得令去後,高力士立刻起身離去。

明月偏西之時,長生殿夜宴方歇。明皇挽著楊玉環,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下向寢殿行去。他顯然興致仍高,一路議論著時人新詩,與楊玉環有說有笑。不一刻到了寢殿,明皇剛揮退了下人,只留下四個體貼宮女在殿中服侍,忽聽得殿外高力士求見。

明皇怫然不悅,剛道了聲有事明天再說,楊玉環即言道國事要緊,高公公此時求見,必是有大事的,陛下不可因著她誤了國事。明皇這才宣見,但一張臉已拉了老長。

高力士垂首走進,不敢向楊玉環的方向望上一眼,只將一個黑綢袋呈上,道:「這是在道德宗所居驛館紀若塵房間中發現的。老奴不敢擅專,請陛下定奪。」

明皇取出畫軸,只打開看了一眼,立時龍顏大怒,將畫軸幾把撕碎,用力擲於地上,喝道:「這群妖道好大的狗膽!竟敢打玉環的主意!朕真是瞎了眼!」

楊玉環聽了,過來拾起一幅畫軸殘片瞧了瞧,登時俏面雪白,已是泫然欲滴,叫道:「陛下,我只曾傳過道德宗紀若塵晉見,問些養顏長生的法門,可誰知這群道士心懷不軌,竟……竟如此畫我!枉他們還是修仙之人!」

聽到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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