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丘的路上大声叫喊出自己的喜悦。我听到小狗奇奇穿越森林迎向我。你跟奇奇在一起,全身穿着白衣裳,漂亮极了。我真高兴我们要举行婚礼了。我的玛蒂,我在光辉中向你走来,我想笑,我想叫,整个天空都在我心中。小船要用花环装饰好,我会把船划到湖的对岸,到那个你熟悉的地方。我听见澎湃的浪涛声,我听到风中传来你的声音,对我喊叫着你的爱情:“玛奈克!玛奈克!”我看到小木屋里点亮的蜡烛,我们两个睡在大鱼网上。等我一下,我会尽全力跑。我的玛蒂,我的爱,我们星期一就要结婚了。我曾用小刀在湖边的白杨树上,刻下我俩的誓言。那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可昭日月。 我温柔地亲吻你,就像你喜欢的那样。我看到你漂亮的眼睛,你的双唇在光晕中,你对我微笑。 玛奈克在巴斯克的方言里,“让”也叫做“玛奈克”,可是写起来却是“玛奈克斯”。玛奈克跟玛蒂尔德通信时,他们两个人都故意写错。艾斯普兰萨也没写对,可能他不知道。可是,玛蒂尔德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是苏士东人,同样也会说巴斯克方言。她以后会再问他,她也很想再回去看他。 小包裹里还有最后一个谜,就是法福里上尉的信。信封和信纸都是天蓝色的,信封边是深蓝色的。笔迹看起来不像是出自一个教师之手,不管这个教师教的是谎言,还是所谓的“历史”。字体不整齐,凶悍粗鲁,时断时续,非常难认。 然而,真是这样吗? 一月七日星期日 朋友: 黎明还没到来。我刚才的笑话才说到一半,居然就被睡神虏获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喝白兰地时,我跟你说到集邮的回忆时,提到一个名字——“维多利亚·安娜·贝诺”。 我十五岁的时候,疯狂地爱恋着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王头像,只恨自己不是英国人、澳大利亚人甚或是直布罗陀人。我当时是个穷小子,比现在还要穷,买的邮票都是最便宜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有一次,我运气很好,居然买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蓝色东非邮票,上面写有“安娜”两个字。当时,我不知道“安娜”是那边使用的印度钱币单位,还天真地以为“安娜” 就是我心上人的第二个名字。至于“贝诺”(penoe),那更妙了。事情源于一张我只有缘看了一眼的邮票。在集邮商的店里,大家都争着抢购那张叫价很高的邮票。你知道原因吗?那是一张两便士的邮票,我让你去猜猜是哪个国家的。不知道是印刷的错误还是印刷技术上的问题,便士(pence)上面的c字变成了o字。很妙,对吧?你明白吗?我真不知道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在前线做什么。 我一觉醒来后,曾回到“黄昏宾果”战壕去看了一下。他们很快地就松绑了,像田鼠一样在地上挖洞寻找躲避的地方。希望我这样说能让你好过点儿。对面的德国人显然接到了上级命令,在“无人之地”胡乱投了两个手榴弹,我们这边也不得不以迫击炮还击。从那时候开始,一切争战突然都停止了。当我们呼叫那五个人的名字时,只有一个人没回答,就是那个农夫。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那家伙相当没有教养。我想他们五个都还健在。    
未婚寡妇(3)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告诉你,我一定会尽力让他们生存下来,尽管我很不愿意这样做: 让我的士兵插手帮忙。跟你一样,我只希望今天赶快过去,到夜晚降临时,上级会下令叫我们去荒地上把他们弄回来。 永别了,中士。我多么希望我们是在另一个时间和空间里相遇。 艾提恩·法福里很长一段时间,玛蒂尔德动也不动地坐着,手肘支撑在桌上,双手靠着下巴。暮色已经笼罩了房间。她想着刚才念过的信,脑海中像走马灯似地转着各种影像。她对自己说,她明天要再把这些信念一遍。 她把灯点亮,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画图纸来,用黑墨水把艾斯普兰萨说的事情记下。她记忆力很好,试着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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