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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一個被關了二十年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孑然一身還怕『沒命』這件事麼?
更何況許建良本身就是個喪心病狂的人,他第一目標肯定就是報復。
但反之,房青就一定很怕死麼?
遇到恨了一輩子的許建良,她是會想著和他同歸於盡,還是……
季匪目光一凜,捏著煙屁股的手指驟然收緊。
全然不顧指尖燒灼的感覺。
不,房青不會選擇和許建良同歸於盡,因為她這輩子最恨的是兩個人。
她恨毀了她一生的強/奸犯,也恨她唯一能擁有但卻留著強/奸犯血液的後代。
像是房青那樣的毀滅型人格,她會選擇保護程見煙而去隱瞞她是許建良骨肉的事實麼?
不會,她反而會興奮地說出來,然後冷眼旁觀著她最恨的兩個人互相折磨。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加更,晚上六點見~
第58章 敢染
◎我們的女兒找了個很有本事的老公,未來可以給你當靠山◎
初三一早, 季匪就來到了房青的病房拜訪。
他是過來『說和』的,所以手中捧了一束清新淡雅的百合花。
敲門進去, 他看到房青一個人靠在病床的床頭, 目光看向窗外。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才慢慢的偏過頭來。
房青蒼白,瘦削, 穿著病號服的模樣活像個氣息微弱的骷髏架子。
她形銷骨立的手背上扎著針頭,眼底發黑, 頗有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其實她的病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但人這個東西, 體內的『精氣神』往往最為重要,是支撐起光鮮皮囊的根本。
房青骨相優秀, 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即便消瘦蒼老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能瞧出五官的艷麗輪廓。
可眉宇間始終凝聚著的冷淡陰鬱, 足以讓無論多美麗的外表都令人覺得生畏, 生厭。
季匪強忍著不適,把手中的花放在她病床邊的桌子上:「阿姨,身體好些了麼?」
他還是沒法子『叫出』媽這個字。
房青盯著他,微微挑起的眉目譏誚而諷刺:「我花粉過敏。」
她冷冷道:「扔了吧。」
季匪一點兒沒猶豫的就把花扔了。
他畢竟是個狗脾氣, 就算勉強自己『卑微』一些, 但終究還是控制不住這脾氣。
「你有話直說吧。」房青雙眼涼薄, 輕蔑地看向他:「大早晨的來這兒, 總不可能是探病。」
「確實。」季匪點點頭:「既然阿姨這麼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我昨天見到一個名叫『許棣棠』的人, 不知道您認不認識。」
房青聽到這個名字, 臉上一絲驚訝的情緒都沒有, 顯然,她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
「哦,許建良的兒子。」她面無表情道:「怎麼,他去找你們了?」
「阿姨。」季匪皮笑肉不笑:「您現在提起這個名字,一點情緒都沒有了麼?」
「你想要我有什麼情緒?痛苦,憤恨,還是直接哭到用頭撞牆?」房青不屑的嗤笑一聲:「我已經因為這個人痛苦了一輩子,為什麼還要有多餘的情緒。」
「況且,我本來就是個快死的人了,難道還怕他報復什麼?」
「說句實話,我挺開心他出來的,以後的日子他是折磨不到我了,但還有別人啊。」
這個『別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季匪垂在身側的手指收攏成拳,他勉強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故作平靜:「阿姨,您的仇人是許建良,不是程程。」
「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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