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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球場旁邊,後來,其餘人都走完了,太陽的頭更低了,暮色顯現,氣溫驟降,丁邱聞用徐嘉樂遞來的紙擦乾了額頭上的汗水,他忽然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不需要理由。」
「就沒有別的原因?」自從那天唱完卡拉ok回來,丁邱聞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可是,真相不明晰,所以無法輕易地斷定,他只好觀望,只好問徐嘉樂,「你是不是太關心我了?」
「不會吧,我還覺得我不夠關心你呢。」
徐嘉樂把「不夠」兩個字咬得很重,他望向球場圍牆以外的樓頂,那處有盤雜的電線,也有遠飛的鳥雀,隔著空氣,他也能感受到丁邱聞的體溫,他希望丁邱聞也能感受到他的。
要離開了,徐嘉樂站了起來,他抱著保溫水壺,扯著丁邱聞外衣的袖子,幫他把衣服穿好,告訴他:「不要再問我那種問題,你應該能想到我是為什麼。」
幸好天色已晚,所以看不清丁邱聞的臉紅,他跟在徐嘉樂身後,說:「我才想不到是為什麼。」
丁邱聞有些氣急敗壞,我不想看見自己淪落悸動的可憐樣子,他想永遠扮演愛情中矜持、自如的角色,可事實卻有些滑稽,他明明是球場上那個靈敏也壓制的角色,這一刻卻乖乖跟在徐嘉樂的身後,像是再也耍不了頑劣、掀不起風浪。
往前走去,丁邱聞不甘心地、狠狠跺了跺腳。
他對徐嘉樂說:「你走慢點,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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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泠春盡頭-01
樹和草叢都有發芽的跡象,卻總是矜持著不綠,這個四月懶散,不像暖春,更像是冬末。
玉門變得更蕭索,又時而展示著怪異的忙碌,許多的人在等待離開,即便他們不知道——離開,意味著更好還是更壞。站在鏡子前邊的徐嘉樂把自己的雙腮捏成了扁形,他吐出去一口氣,牙齒上還留著牙膏的濃濃薄荷味。
前一天的傍晚下過雨了,只是,這種吝嗇的小雨消失得極快,早晨的天仍舊是灰色的,烏雲作不作怪是未知數,但是,看過了天氣預報的韋舒霞還是把摺疊雨傘裝進了手提包里。
徐嘉樂在手心裡揉搓開奶白色的面霜,他問道:「我爸呢?」
「去單位了,一大早就走了,很著急。」
「我中午吃什麼?」
「我去你梁阿姨家,和她聊聊天,再去拍張照片,我們要去北京了,說不定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韋舒霞站在徐嘉樂的身邊照鏡子,捋著垂在耳邊的碎頭髮,她說,「我中午就回來了,給你帶吃的,你想吃什麼?」
「我不要,」徐嘉樂說,「我想出去吃,你給我錢。」
「邱聞今天過不過來找你?」
「他……我不知道,我沒問,他可能也是看心情吧,要是高興了就過來,要是覺得煩了就不過來了。」
幾句隨意的猜測,卻成了唇舌間甜蜜的字句,直到韋舒霞離開了家,徐嘉樂還沉浸在思念所愛之人的恍惚里,他在窗前站了很久,觀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卻沒有等到丁邱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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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真正到來之前,徐鵬和丁嬌在一個陌生的家裡發生了關係。
漏水的房子像是一片脆弱的汪洋,水印穿過牆壁,連接於石質地面和天花板之間,這已經不是他們的第一回了,丁嬌在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了玫紅色的吻印,她穿著一件碧藍色的緊身背心,用手攏起黑色瀑布一般的烏髮。
「要下雨了。」她說。
房主那時離開得很倉促,所以,這裡的客廳、臥室都是一片雜亂的,雜亂更添荒誕,大幅的假油畫和畫框一同掉落,雜碎了立在牆邊的鏡子,所以,照出來的人只是一些肉色的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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