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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兩人回房間,江黎月跟著趙晨星到了二樓房間,沒有回自己屋。

他們自從上了高中就被趙晨星鬧著分房間了。

本來這事在兩人小升初之後,袁女士就已經收拾裝修好新房間了,但因為『體育老師綁架勒索事件』,江黎月黏趙晨星黏得很,袁漓心軟得一塌糊塗,也就擱置了。

這事一直拖到高中,趙晨星對著死活不願分房間的江黎月氣道『你不走,我走』,兩人這才徹底算是分房了。

說是搬,其實就是樓上樓下的區別。

他倆原來的屋子在三樓,新屋在二樓一樣的位置。就上下樓的問題,也

不知道江黎月為什麼不願意搬。

在樓下對『二胎提議』置若罔聞的江黎月到了趙晨星房間後,輕車熟路地坐在他的床上。

「為什麼突然讓媽生二胎?」江黎月輕輕斜靠在趙晨星的枕頭處,問道。

以江黎月對趙晨星的了解程度,他哥不會因為一個『擔心媽以後寂寞沒人陪玩』的幼稚原因,就提出該建議。

趙晨星回屋坐在書桌上,背靠窗台,看著江黎月在他的床上靠得舒坦。

……

他看了會,也深知無法改變,嘆了口氣道:「生二胎讓他繼承璟老爺子的輝宏家業。」

江黎月聞言,偏過頭看他,黝黑的眸子沉沉得望進趙晨星的眼中,他眨了眨長睫道:「金融不好嗎?」

江黎月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麼成長的,大概是成長路上的岔路太多,導致走岔劈了。

那時候的他就已經有口不對心的雛形出現。

他自己都不喜歡金融,甚至隱隱說不清道不明地討厭『金融』,但偏偏問出口的,確像是覺得金融是褒義圈裡的詞。

金融這個圈子大約所有行業中餅最大,最香的賽道。

金融著名的飯局多,酒局多,業務廣,城府深。

數不清的業務在觥籌交錯中勾兌,道不明的利益在推杯換盞中分配,被大眾熟知的就是娛樂圈的那些事。

不管江黎月對金融是個什麼樣的心態,趙晨星肯定不是,他的理由分外『單純』。

「你看璟大人,是不是就得去這個酒會,那個宴席,還有各路牛馬蛇神要應付,戴著面具累不累啊。」

「我啊,只想當個快樂的鹹魚,干自己喜歡的事情,享受自由愜意時光,人生須臾幾十年,快樂一年是一年。」

話至此,趙晨星跳下書桌,赤著腳在紅檀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轉身打開窗戶,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帶著後院水汽的潮濕空氣。

「像我這樣的,璟大人就算把我綁在集團,我遲早也得逃。不如讓他早點認清事實,生個乖的聽話的,繼承咱趙家打下的江山。」

「哎——」趙晨星垂著頭,「胎死腹中啊,袁女士不同意啊!」

袁女士日復一日地拒絕,十幾年的堅持,不要一個真正有她和趙璟血緣的孩子,不顧自己在趙家的利益,她為的是什麼呢?

如果在這一刻,趙晨星還未理解這個原因,他便愧對十八年的羈絆與養恩,妄為人子。

袁漓是個在外人面前極高冷矜持的書香門楣出來的貴女,是個在家人面前愛撒嬌打趣的活寶,是他們全家的開心果。

一般在外,遇到一些對她不敬的發言,她都不予置喙,最多的時候也就客觀地陳述事實。

但此時,她的一句『我兒子!我生的!有意見嗎?』,處處彰顯著她的不淡定,她被深深冒犯到的憤懣。

或許袁漓女士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兒子,在高考畢業後會捨棄國內一切,突然選擇出國。

袁漓女士更不會知道,她現在在網上發的這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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