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尼采不总是念叨与孤独同处,说“孤独是家”的吗?他以为上帝死了,我们人不再可能指望,所以我们就必须靠自己,靠意志来作为上帝的替代。但他自己最后还是疯了,谁也没能战胜,包括他自己。

我愿意相信爱情的存在,我更愿意相信爱情是我最终的拯救。有时,爱情成了我的宗教,东子就是我膜拜的对象。与东子的爱让我的心灵越来越纯净,越来越空灵。我第一次品尝到我是如此温柔甜蜜的一个女人,我一直就坚信,哪怕变成了女鬼,我的爱情依然会留在东子的身上;而且这一点似乎正在达成,我死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死与这个我爱的男人,这个和我有时像一个人的男人有关。我现在偶尔会想起渡边淳一在他的《失乐园》里讲的那个故事,那两个男女最后一起死去,而且还安排了那样一个场景,一定要让自己处在最幸福的时刻一同离开。我也有过那样的念头,有好几次当我和东子*,当我从一次次极度*的高峰坠落后,东子躺在一旁睡去,我静静地看着他,就会生出要和他一起死的念头。

曾经有一次我问过他,我问:“东子,要是我俩在那个时刻死去,会不会还有遗憾?”

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半天后才反问:“很好吗?”

“嗯,我好快乐!”

“那为什么还要想着死呢?”

“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是的,每次因为他给予我的幸福,都会导致我害怕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我没有想独占他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很蠢。我只是想能和他一起永远处在幸福里。我这样显得很自私,但所有的幸福,所有平凡的幸福不都是自私的吗?

我活跃在东子的书房里,与东子的气息为伴。他从我的墓地回来后,就一直住在书房里。有时候他写字,写《东子日记》,写来写去,总是那首《十月桃花》,十月桃花并不是什么典故,但桃花在十月开放,却是反季节的,是违背自然的。那么我们,我们之间的情感是不是也是如此?我数不清他到底写了多少次;写了撕,撕了写,反反复复。这期间,朱小燕时不时送来茶水,小心翼翼地说些提醒东子早点休息之类的话,东子的女儿谭楚楚也会时不时在书房门前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看看东子,仅仅是看看,她从不会走进来,或者是朱小燕不让楚楚进书房?我看着这奇怪的一家子,又开始庆幸自己变成了女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给了东子,也会像朱小燕一样生下一个男孩或者女孩,我能忍受像朱小燕这样生活吗?

其实我和东子差点有了孩子的。我是一个很容易怀上孩子的女人,而且我们*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戴安全套。不是东子不喜欢,而是我,我总是觉得那样就好像是在隔着一块布幔,你根本无法和这个男人结合为一体,有人形容说这就像穿着衣服洗澡。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上帝知不知道?他最初创造我们,赋予我们*的能力,以便通过肉体的接触找到彼此。不是说我们是被分开的吗?如果说第一次的被放逐,是因为人类找到了上帝的秘密,那么这第二次呢?

第一章 自杀还是他杀(10)

我不能吃药,吃药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症状。但我害怕怀上孩子,哪怕是东子的孩子。那次在医院的妇科诊室里,我一个人上楼下楼,划价、交钱。东子在儿童候诊室那里,因为朱小燕就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这家医院是我刻意选的,我忍不住要这样。当我的月经没按时到来,而我的月经一直就是按时到来的,我认为自己怀孕了。那时起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我愈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孤儿,那种举目无亲的感受强烈地吞噬着我,常常在睡梦里被无边无际的洪水淹没,每次都是被窒息而醒。我不知道别人怀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候走在街上看到大腹便便的孕妇,看见她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表情,我就抑制不住开始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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