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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問喻年,「你身上噴香水了嗎?」

喻年「啊?」了一聲,隨後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腦袋,「噢,是噴了,下班的時候小谷給我試了試她新買的香水。」

他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應該已經散掉了,沒想到還沾你衣服上了。你要是討厭這味道,要不你給我吧,我上去再給你換一件。」

他衝著祈妄伸出手。

「用不著,沒那麼嬌氣,」祈妄卻避開了,把外套穿上了,「我走了。」

呼得一聲,摩托車就開遠了。

喻年望著空蕩蕩的路面,撇了撇嘴,踢開了旁邊的一顆小石子,也慢吞吞上樓了。

祈妄打工的地方並不遠。

在三公里以外的一條街上,最裡邊的一間酒吧,叫il le,義大利語的太陽。

祈妄剛來上班的時候,就聽同事吐槽過,這酒吧都在晚上營業,店內也深,一點兒陽光也看不見,取這名字真是缺什麼補什麼。

他到了地點,換了上班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長袖和灰色的,頭髮往後梳起,看著比平時要成熟好幾歲。

但也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喻年剛剛身上那一抹輕柔的香氣,像是還黏了一縷在他身上。

明明酒吧里嘈雜吵鬧,各種氣味糾纏在一起,他卻好像還能聞見。

他走到了吧檯上,挽起袖口,又正好不露出傷痕。

他漫不經心地想,這香氣跟小谷不太襯,太清爽凜冽了一點,配喻年卻似乎剛剛好。

喻年上樓後,照舊學了兩小時,然後就蹲在座位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影。

他辛苦一天了,現在放縱一把,也是他應得的。

而在他旁邊,還開著手機的視頻,視頻那頭是他發小應泉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順帶壯膽。

喻年看的是個恐怖片,但他又膽子小,看一次能怕一禮拜,現在屋子裡就他一個人,隔壁的祈妄也不在,他就把應泉深薅來了,主打一個遠程陪伴。

應泉深今天本來約了妹子喝咖啡,結果被放了鴿子,現在正寂寞地坐在紅色的遮陽傘下,看著廣場上的胖鴿子。

他嫌棄地看了喻年一樣,「就你這老鼠膽子,現在還有我在陪你,等晚上準備怎麼辦啊?」

喻年咔擦咔擦咬著薯片,ipad里正好冒出一個綠油油的頭蓋骨,給他嚇得一聲大叫。

應泉深:「……」

喻年拍拍心口,心臟還撲騰撲騰地跳,但又還是不肯關,嘴硬道,「要什麼緊,過一會兒我室友就回來了,房子裡有人我就不怕。」

應泉深嗤笑了一聲。

他笑話喻年,「之前不還嫌棄人家嫌棄得要死嗎,現在倒上趕著貼貼了。」

他是知道喻年之前跟祈妄那點過節的。

喻年從小就藏不住事兒,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都要跟他倒一倒。

他當然也知道兩個人現在也和好了。

他逗喻年,「你也是,一和好了就黏著人家,他不嫌你煩啊?」

喻年得意道,「他才不嫌,祈妄那人也就看著凶,前天我房間裡進了蟑螂,還是他幫我趕走的。謝天謝地,要讓我自己弄死我真不敢。」

喻年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

他從嬌生慣養到在外面漂泊,一路適應得挺好,一點沒哭哭啼啼,但是蟑螂真是他不可和解的痛。

應泉深想像了一下那畫面,也皺起了眉。

他倒是不怕,但是覺得噁心。

「那他人還挺好,現在想想你運氣還算不錯,隔壁室友是個熟人也不錯,總比住點不三不四的人好,」應泉深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咖啡,摸出他的墨鏡戴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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