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4/5页)
另外三面则矗立着17、18世纪瘦、高的建筑物,弯曲的暗蓝灰屋顶在阴阴的去层衬托下闪着亮光。许多房子里的人都搬走了,似乎这些人害怕整个巴黎都会陷入这个大坑,因而首先仓皇逃离。亨特的耳膜被拆房的汽锤声震得嗡嗡作响。这其实是在赶紧销毁政府干蠢事的证据。
亨特离开大坑,走进坑边建筑物后面拥挤的街区。在一条残骸狼籍的通道两旁,一边是拆了一半的住宅,一边是被人遗弃的小酒店。酒店的窗户全碎了,锌铜窗格落满了灰法。亨特走出通道,进入一片闹市区。这儿一切依然如故,有无数的小酒店和小市场仍象从前一样开门营业,只是其间掺入了少数时装用品商店和古玩店。这儿下等妓女充斥,她们已与霍斯的环境气氛溶为一体,不管有无大坑,她们是不会离开这儿的了。
霍斯菜市场一带有巴黎最年轻,最漂亮的妓女——也有最老的妓女。大多数雏妓都是在这儿开始学艺,一旦艺精业熟,大部分妓女便转到更赚钱的皮加勒街——甚至爱丽舍田园大街去谋生了。等岁月流逝,徐娘半老之后,许多人便又回到霍斯菜市场,在熟悉的环境靠卖残笑过活。也有人从年轻到老都没有离开过这一带,她们有固定的老嫖客与她们同欢共老。
霍斯菜市场一带的妓女要到午饭时分才会出来觅客。于是亨特开始在附近的酒馆,商店和市场转悠,将罗莎琳达的照片给人辨认,特别是找霍斯菜市场那些“壮汉”——那些能扛一大桶果酒或半扇小公牛的搬运工来辨认。现在这种人大都到巴黎郊外的新菜市场去干活了。但他们仍每星期回来一次,来找他们的老相好厮混。
有两个搬运工和一家酒馆的老板过去见过罗莎琳达,但都不知她现在的去向。
刚过中午,天便开始下起毛毛雨。但亨特的经验告诉他,这雨下不长久。他穿过狭窄的皮埃尔。勒科斯特街,进了一家叫做圭罗米。特尔的酒馆,这是一家旧式酒馆,靠近伊提勒一马塞尔地铁站。开酒馆的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并不认识罗莎琳达,但一个靠在锌皮柜台上吃馅饼的重型卡车司机却认识她。
“我肯定和这个妞儿玩过几次,大约是在两年前吧。”他端详着罗莎琳达的照片,用厚厚的,劈开的大拇指指甲挠着满是硬胡须茬的下巴。“我忘了她的名字了。这小妞儿挺不错,聪明,善解人意。”
“最近在这一带见过她吗?”亨特问。
“没有。要见了,我肯定会再找她的。”
“她都跟谁好?”
“不清楚。想来是她那些同行呗。她们一会儿就来这儿。”那卡车司机愉快地笑了。“我就是在等她们呢。”
亨特要了一份煎蛋卷,坐到里间一张铺白包大理石面的黑木桌边去吃。等他用完午餐,雨也停了,阴灰的云层裂开来,露出几块湛蓝的天空。亨特起身去外面与妓女们交谈。
爱丽舍田园大街一带的妓女自诩为应召女郎或模特儿。她们有华贵的衣饰和高级轿车,她们要价高昂,以支付这两项开销。她们在旅游者常去的咖啡馆、街边豪华的酒吧或自己的轿车里耐心地等着那些富有的外国人来上钩。外国人是她们的主要客源。由于身价高,她们等得起,一天只要接上三、四个客人,便可有一笔丰厚的收入。
下午两点,山斯基已完成了对爱丽舍田园大街一侧街区的调查,他来到另一侧的埃特瓦尔街端头,开始往协和广场方向走去。迄今他还未找到一个认识罗莎琳达的人。很可能她就没升到有资格在这一带做生意的地位。山斯基打算再花一小时来调查,如到时还无结果,他就转到马德伦街和歌剧院之间中等妓女集中的地区去查。
山斯基看见三辆轿车在巴尔扎克大街头尾相连成一线停在路边。每辆车的方向盘后面都坐着一位可爱的女士。他走过去。第一辆车里的女郎向他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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