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绪如柳絮一般从四面八方出来,往她的胸口堵过去。

门是她的母亲明萍开的,看见她,神色惊喜地,“女儿回来了?”她跟着去摸摸聪聪的头。“聪聪,又好久没见外婆了吧!叫外婆!”

聪聪老实被她摸着头,可是,也并不叫人。明萍坚持催了两遍,便放弃了。她抬眼看着女儿,担忧的神色冲淡了那份惊喜,“怎么又瘦了呢?下巴都尖成这样了。”

沈洁收拾情绪,振作些,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母亲。

明萍又说,“叫你回来不用买东西,你怎么每次都不听话呢?”老沈正卧在沙发上,头前还铺着报纸,带着老花镜,腰后背衣服往上撸着,裸着的部位红通通的一片。茶几上堆着瓶瓶罐罐,药油的味道扬满了一屋子。沈洁瞥过去一眼,“怎么了?钢铁人也能伤筋动骨,还需要药油么?”

沈常业哼了声,拿下眼镜,撑着起身,却疼的一皱眉,“什么怎么了?”他粗声说:“是你妈小题大做。”

沈洁走进厨房。眀萍跟在她身后过去,小声说:“我买了你爱吃的螃蟹和虾。”

“你才是呢?”沈洁扫了眼墙角的两个塑料盆,轻声道:“我不是说不让你买这些么?”

“不贵。”眀萍瞧着女儿,难掩疼惜的表情:“我不买,你自己怎么会舍得吃这个?”

沈洁不说话了,知道说了也没用。每一次她回来,母亲都会变着花样买些她和聪聪喜欢吃的东西,尽管家里并不富裕。

“把那排骨也炒上,还有这个虾,做椒盐的,聪聪爱吃。”

这是那种老式的房子,厨房保留着很小的面积,勉强容的下两个人位置,因为锅碗瓢盆摆满了案板,显得更加狭小不堪。眀萍吩咐两句,出了厨房。

沈常业坐稳了腰,蹙着眉头,瞪着聪聪,“小子,过来。”他的嗓门太过粗狂,聪聪拿眼瞪着他,勉强贴着明萍的大腿撑了会儿,终于还是撒了明萍的手往厨房找他妈妈去了。

沈常业又高声叱喝,“这小子,跟我就是一点没有缘,看来看去,都像他那个不成气的老子。”他下面的话被明萍低声着急地制止。“到底,女儿不常回来,你还是闭嘴吧!”

沈洁这边撸起了袖管,客厅里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听的多了,那耳朵仿佛也锻炼的起了茧子,可以磨掉任何零言碎语。她边收拾菜,边琢磨自己,不知今个儿是怎么了,火气平白比往日多了不少。那王阿姨,每次见她都不咸不淡的说上一通,今天,怎么就憋不过去了?

生活有时候会磨平一个人的棱角,有时候,却也可能让一个人棱角比往常更尖锐,因为,你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自己。

她将袋子里的油菜拿了一些放到盆里,站在那儿,边摘菜边留意地看了看聪聪。聪聪这会儿蹲在墙角那儿,玩着那两个盆里的螃蟹和虾,不时拎着那虾须将其放到了那些蟹的钳子中间,最后,每只螃蟹都抱到了一只虾,只有一只没有这份待遇。聪聪始终提着那虾须逗弄着它,直到沈洁将那所有的菜炒完,要收拾那虾和蟹了,他也没让那只螃蟹如愿。

菜很快端上了桌。菜香一早就将那药油的气味吞没的无影无踪。沈洁记得,她刚嫁陈祖安那会儿,什么都不会做,煎个荷包蛋都是不完整的。这近一年的时间,她就溜炒煎炸都学会了。

是那本书上说的,女人的坚强是被逼出来的,因为没有了肩膀做靠山,你只能让自己站的稳些。

沈常业这段时间似乎嘴叼了些,一桌子的菜就没几个是合口味的,不是这个咸了就是那个放了香菜末。时间久了没有同桌吃饭,沈洁几乎都忘了这位老沈的口味。她闷不做声地吃着饭,偶尔夹个菜给聪聪,再夹些远点的放到她妈的碗里。

吃了一会儿,明萍又小心翼翼地重拾话题,“真要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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