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带着这样的决心,宣然一步一步走向中堂,几十步开外,便是自己一贯敬重的娘亲。年芮兰脸上浮现的笑靥,刺得宣然心阵阵疼痛。他停住步子,深深吸口气,这才昂首挺胸,准备迈步前行,却被一双素手拽住衣角。宣然扭头一望,那人竟是辛词。
辛词抿抿嘴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宣然,有些过错,一旦犯下,便如坠入无间地狱,永无超生。”
宣然惨然一笑,回道:“辛词,我已身在地狱中央。”说罢,宣然甩开辛词,伴着八音齐奏,缓步抬身,走向堂中。那新娘子早已等候多时,但见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翠绕珠围,光彩夺目,乍看之下,倒也是郎才女貌,颇为般配。
只是宣然并未有赏美色之心,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年芮兰。
年芮兰朝他使个眼色,暗中示意他莫惹事端。宣然心有戚戚,面露痛色,移到年芮兰面前,猛地跪倒在地,叩首道:“父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言毕,宣然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但见他额头被生生擦出几道血印,令宾客不禁止住声响,俱不知所措地盯着宣然同年芮兰。
年芮兰讪笑一声,起身正要相扶,却听宣然朗声道:“娘亲,这婚事,恕孩儿无法应承。”
宣然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那原本一脸喜气的新娘子霎时变了脸色,涨红脸正要开口,年芮兰抢先一步道:“然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休要耍孩子心性。”
“正因是不可儿戏的大事,才不能草率对待,若不然,辜负了这位姑娘,也害了自己。”宣然起身立在年芮兰面前,严肃道。
年芮兰把眼圆瞪,将身一挺,厉声道:“然儿,说得甚么浑话,还不跪下!”
正在年芮兰动怒之际,宣安同辛词姥爷虞扬之、前管家蓝成、洗衣大嫂翠姐、以及三夫人单莲的贴身侍女是果儿鱼贯而出,进到堂中。宾客一瞧那架势,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便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宣安潇洒洒站到年芮兰跟前,轻甩了甩头,嬉笑着道:“宣府大喜,怎底不知会我这个做长子的,这便是大奶奶的不是,请了一桌子外人,却独独忘了本家儿郎。”
年芮兰见宣安出言调笑,只觉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宾客眼光,指着宣安鼻梁怒斥道:“来人,还不将这祸害轰出府,今日是然儿大喜之日,怎能让他搅了局!”
宣安冷笑几声,抬手召唤,这便自门外走进五六个泼皮浪荡汉,这些个下九流的人物俱是宣安赌耍时的旧相识,今日前来,便是替好兄弟宣安护场。
年芮兰见此情此景,更是怒火中烧,这便吼道:“怎底,你是要反了不成?席下坐着均是樊城头面人物,你当众耍泼,莫非是想带着几个好兄弟吃几日牢饭?挨几顿鞭子?若是识相,速速退下。”
宣安乜眼瞅着年芮兰,似笑非笑道:“少时我不过是个羸弱小子,无力反抗你之魔爪,今时今日,年芮兰,你还当自己可以翻云覆雨,指鹿为马吗?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便当着这些个所谓头面人物,咱们细细道来,说说你年芮兰是甚么个东西!”
“宣安!”宣然猛然出口喝道,只一句这便禁了声,哽咽一下,扭身闪到一处,似不愿亲眼目睹娘亲被宣安羞辱般。
宣安呵呵一笑,未理睬宣然,那双俊眼始终未离年芮兰周身,他侧首轻声道:“虞家老爷,你不是有话要讲?”
虞扬之听罢,拄着槐树拐杖踉跄到宣正贤面前,宣正贤以为虞扬之早早便驾鹤西游,从未想过会同他再度相见。只见宣正贤费力揉了揉双眸,似要把来人看清。
这虞扬之近到身前,二话不说,甩手给了宣正贤几个脆生生的巴掌,道:“小儿,未料到我尚在人间罢。我虞家有何对你不起,就因你瞧中我女儿未遂,便要害我家破人亡!我孤老头子,忍受颠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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