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她为他如此尊重她感到受宠若惊,所以便很热心地成了他个人的造型顾问,除了内衣裤她不使出主意外,他全身上下的行头都是她点头后才掏腰包买下的,到后来,他甚至连上发廊剪头发都要她拿主意,他家里的衣柜全是挂着她经手搭配出来的衣物与鞋子,画龙点睛的领带若没微询过她的意见是绝不结上脖子的。
以前,骆伟都带她一起到仁爱国小的羽毛球场练身,进了职场两年,他的思想被高阶主管与时髦的同事改造,跟着他们上健身房滑船跑步练小腹,七天里有三个晚上耗在那里,到末了,不仅安安,连当初嫌他土的安苹都觉得他矫枉过正,走火入魔。
如此奋发图强,昔年土味十足的骆伟,今日不仅事业有成,更摇身变为女人抢着追的拉风帅哥。他与安安在公共场所走逛,往往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无人敢任意批评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而是不爱浓妆艳抹的安安屈居下风了。
情况的逆转,让安安多事的近亲长辈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转替她操心起来,怕好事多磨,要她早嫁早好,怕的是她漫不经心的个性,让精悍的女人把他追跑了。
性子古怪的安安碰上这个话题,倒变洒脱了。“他真被别人追跑,就表示我们没缘。”
多年来,他对她态热一直不减,直到近半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好像他加入某种集中营,被人洗脑、改造过。安安只道他公事忙,从未再深入探究。
元宵节前夕,骆伟回台北,来电约她到敦南仁爱圆环一家法式特约餐厅相聚。
那家餐厅就在阿姨家附近,安安常路过,总以为那种食店的价位、装潢与风格是针对上了年纪的人设计的,至今无缘造访那家店。见同事和阿姨都竖起大拇指赞该店的情调好,大厨的手艺、特选的酒单和Housewine更是一级棒时,很快地联想他邀她来此的动机,于是柔媚地建议膳后可就近到中正纪念堂逛花灯。
十多天不见,寻常的情侣应该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急于分享才是,他俩却只顾低头用餐,闷坐在雅致餐厅一隅。
安安等用完第一道前餐,主动问:“你今天似乎很静,是公事令你烦恼吗?”
“嗯……可以这么说,因为有太多的报告得写,我这几晚都在公司加班,无法陪你。”
“没有关系的,你不要一脸歉疚,我自己也是忙着公事。”她接着道出这些天来发生的事,独独保留与常家兄弟撞上的那一段,但骆伟一副心不在焉,心思似乎飞上九重天去了;安安只道他近半年升了职,责任加重忙烦了,便关心地问:“你似乎有心事?”
“嗯……没有。”
“大陆这一趟有任何收获吗?”“还好。”
他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让安安不知如何启口跟他谈未来,气氛遂成僵局。
主莱上桌后,两人刀叉一握,开始对付盘中肉,到末了,骆伟无心进食,刀叉一搁,开口了,“安安,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清楚。”
她见他如此慎重其事,不免紧张起来。“是有关我们未来的事吗?”“是的。”
他紧张到竟然回避她的视线。
她想告诉他,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只要他现在开口跟她求婚,她不会再找借口拒绝,但她只是慢声鼓励他,“你说吧,我正听着。”话是如此,她还是紧张地摩挲着臂膀,打量周围的食客。
当她漫不经心地瞄往餐厅底端,惊鸿一瞥地与位在厨房入口那一桌的男食客对上眼时,她几乎坐在原位发僵,有那么一秒,连呼吸都停止了。
安安说服自己那个坐在墙角,正对着七、八瓶摘了软木塞的红洒轻吸浅尝的男人是常棣彦,但对方那一双不经意透露端倪的世故眼眸,已明白地证实了她的恐惧——不,他是常棣华!他一边品酌着红润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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