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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家礼和魏学贤把她架起来,关以仁把繁丽两只眼睛抹合在一起。来帮忙的人把繁丽挪到门板上,抬了往家走。
一行人刚拐到东门外,迎面一支敲锣打鼓的队伍过来。打头的人双手高举着大红喜报,随在后面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兴冲冲往县政府所在的方向走。看见他们,活像撞见瘟神一样,脸上露出惊讶和厌恶。打头一个人挥手对家礼斥道:“赶紧让到一边儿去,让到一边儿去。”家礼一时避让不及,踩在前面人的脚后跟上,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扑跌下去,差点把前面人扑个趔趄。门板被他们牵扯得颠起来,繁丽的脑袋在上面碰得咯嘣一响,魏学贤和关以仁赶紧伸手稳住。
家慧哀哀的哭泣被喧闹的锣鼓声压了下去,她掩面而泣的样子在喜庆的锣鼓声中被怪异地夸张了。几个跟在他们后面看死人的孩子,这会儿转身随着报喜的队伍看热闹去了。
门板搁在家门口,家慧才发现繁丽的Ru房竟在往外溢奶,把胸前的衣服都洇湿了一大片。自从被停职回家,受了刺激,她再未有过这样丰沛的奶水。汪洋闻见奶腥,嘴里喊着:“妈妈,吃,吃。”在玉芝怀里张开两手挣扎着要往繁丽身上扑。
家慧身子弱,路上已经哭得气喘吁吁,再被汪洋这样一刺激,撑持不住,倒在地上晕厥过去。家瑛也赶过来了,帮着玉芝把她搀到房里休息。汪洋被魏妈抱回自己家去了。
家礼到繁丽房里,把床上的垫单扯下来,拿到外面,从头到脚把她身体遮盖起来。
魏学贤蹲在边上,看着床单下那个单薄的身体,心里像刀割一样疼痛,眼里却又干又涩。他内心受到的震撼,比家廉自杀那次更大。难道真应了母亲那句话,她是奔着家廉而去,完全置幼子不顾?如果真是家廉呼唤她去,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好的归宿。那一定是她希望的。她太苦了,她的苦,是幻灭。想到这些,魏学贤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哭泣。
关以仁对家礼说:“人放久了不行,赶紧淘换上路的衣服吧,再晚就不好穿了。”家瑛抹了把眼泪,说:“这事我在行,最后一个澡我来给她洗。”
家礼把士霞叫过来,跟她说:“你赶紧到学校给二叔送个信。”士霞走了,家礼又拿了钱,请人帮忙去买寿衣。家慧已经缓过来,说:“我还有一套绸子衣服,做了一直没舍得穿。你着人去拿过来,给她穿在里头,离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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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丽被抬进前厅。男人都避开,由家瑛、家慧和玉芝替她擦洗身体。解开上衣,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家瑛问:“哪来的香气?”玉芝嗅嗅鼻子,也闻到了。拿眼睛四周扫了一遍,却找不出哪里有花。繁丽胸前全是黏黏的奶渍,一对丰硕的Ru房依然胀满了奶水。
玉芝见了,哭道:“洋洋半岁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奶水不够,想跟他隔奶,这会儿咋又冒这凶呢?”家慧说:“她是想叫儿子最后吃口离娘奶呀。”家瑛说:“这奶可不能吃,吃了,孩子会跟她一样疯癫。”家慧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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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62)
家瑛先用温水细细地擦了繁丽的口唇,把她头发里的泥土一点点抹干净,然后替她擦洗身子。身体还没有完全冷却,四肢仍旧柔软,那股异香更加浓郁。家瑛停手闻了闻,大惊失色地说:“我的妈呀,这哪是花香,分明是她身上的气味儿。”玉芝恍然醒悟,说道:“怪不得!往日我去他们屋,总能闻到一股香气。我一直以为是小两口用的香粉、雪花膏。”家瑛说:“活了几十岁,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儿。”玉芝说:“要不阎王爷咋都争着要呢。”
家瑛要过家慧那套白丝绸衣服,开始给繁丽穿衣。家慧哭着说:“好妹妹,你穿了我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