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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北聽他說得震驚不已,可又完全摸不准情況,見他一臉認真悲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簡直太荒謬了!
可是溫禪那帶著埋怨和委屈的話,又讓他渾身不舒服,仿佛刀柄杵在心臟上,隱隱作痛。
溫禪好像說的累了,沒再出聲,倒是用手撓了撓脖子。
梁宴北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又被蚊蟲叮咬的痕跡,也顧不得許多,上前兩步直接把人抱起來,柔聲道,「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
還怕他掙扎,收緊了手臂。
但溫禪這次沒有掙扎,反而抱住梁宴北的脖子,把臉埋進去,眼淚都蹭到他的脖子上,低低的「嗯」一聲,不知是嘆息,還是應答。
這讓梁宴北有些意外,垂眸看他一眼,發現他竟是連鞋子都沒穿,白皙的腳上覆滿泥土。
脖子上傳來熾熱的鼻息,讓梁宴北覺得痒痒的,他抱緊了人,大步往回走。
梁宴北把溫禪放在床榻上,點燃了房中的燭燈。
火光一亮,溫禪的樣子就能看的清晰,這時候他已經停了眼淚,可是雙眼還是濕汪汪的,眼眶發紅,仰著頭盯著他。
兩手交疊在一起,腳垂在床榻外,坐的像個小孩童。
梁宴北笑起來,黑眸透著光,「你坐著別動,我去燒些水來。」
見溫禪點頭,梁宴北才離去。
燒的水不多,沒用多長時間,再加上樑宴北也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很快就回房,進去之後發現溫禪還是乖乖坐在床上,姿勢沒變。
他似乎一直望著門口,梁宴北一進來,就對上他的目光。
那原本平靜的眼睛,在對上視線的剎那盪起波瀾,像被點亮一般,星星點點,煞是好看。
溫禪從床上下來,步伐有點急促的向梁宴北走來。
「你下來做什麼,小心地涼。」梁宴北把兌成溫水的盆放在桌上,拉著溫禪又回到床上坐。
近距離一看,他發現溫禪的脖子上有好幾處紅腫和被撓出的抓痕,看來是被蚊蟲折磨得不輕。
「你大半夜的,沒事作何要跑出去?」梁宴北無奈,拿了布巾打濕,動作輕柔的給溫禪擦臉。
他知道自己力氣大,所以儘量把力道放到最輕,先把他臉上的淚漬擦乾淨。
又順著脖子往下擦,把蚊蟲叮咬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再把手擦了,起身洗了一下布巾,稍微擰下點水,拿著濕的布巾給他擦腳。
拉起左腳來,一串鏈子就出現在眼前,梁宴北只看了一眼,心口就像捏了一下似的,動盪起來。
紅線纏金絲,串著兩枚銅板,更襯得溫禪皮膚白淨,他伸手摸了摸銅板,嘴角忽而掛上笑意。
「你喜歡這個東西?」他輕聲問。
溫禪晃了晃腳丫子,很實誠的點頭。
「那你就一直戴著。」梁宴北歡喜,仔細的給他擦腳,「戴著也好看。」
擦完一隻,又去擦另一隻,擦得乾乾淨淨,才托著他的腳放到床上。
梁宴北又拿來了止癢消腫的藥膏,坐在床邊給他抹,笑問,「你為何那麼討厭舟蘭?」
梁宴北心裡一直疑惑,記得溫禪那日初見舟蘭時,那神情分明就是厭惡極了,才會激動到把吃的面都吐出來,後來也很明顯的排斥她。
可舟蘭是跟梁宴北一起在金陵長大的,自己以前都未跟溫禪有交集,舟蘭又怎麼可能有?
但他的表現又不是假的。
溫禪一聽到司徒舟蘭,臉上就出現極其直白的厭棄,撇嘴慢吞吞道,「我不可能厭你,也不可能厭你兒子,總要討厭一個人吧。」
他也做不到真心實意,滿心滿眼的祝福那個家。
「況且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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