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特别是大兰子,当知道她未来的男人是个秃子时,哭了好几天。

第一次相亲时,那个男人戴着帽子,从外表看来,也是仪表堂堂的,显得十分的成熟,后来才知道是个秃子,大兰子想到将要和秃子过一辈子,想起来就恶心。特别是遭到村里经常和她在一起玩的小燕子、秋菊这些孩子的揶揄时,她的心里就更受不了啦。

“大兰姐,你家以后就省油了,再也不要花钱买煤油了,通了电了。”

“怎么省油了呢?”

“怎么省油?听说未来的大姐夫头就可以照亮,有照亮的还要油做什么?”

“大兰姐,你以后走黑路就不怕了吧?”

“怎么不怕了?”

“有电灯照着呀,你走到哪里,他的光照到哪里,都亮堂堂的,你怕个球。”

……

大兰子被这些欲抑先扬的冷嘲热讽,说得无可奈何,地下有缝,恨不得就能够钻进去。她越想心里越难受,撮表哥呀,你这个人怎么什么人都骗呢?我是你的表妹呀,换亲换亲,你也给我换一个可过的人,那怕就是一个麻子,也比秃子好一些,麻子也就是脸上多几点的事情,你说这瘌痢头到了夏天,那一股腥屎烂臭的味道,苍蝇蚊子嗡嗡叫,叫我怎么受得了呀。想到这些,大兰子甚至想到了死。

那天相亲时,小撮合对大兰子说,大光的人还是不错的,头发有点稀,我看呀,也不算是什么包涵。见面时,大兰子从帽子周围也没有看到一点秃迹,只是在耳朵旁边看到有二块铜钱大小的地方没有长毛,就问小撮合是怎么回事情,小撮合说,那是鬼剃头(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鬼剃了头),大兰子想,小撮合是我的表哥,他不至于连自己的表妹都骗吧,心中也就踏实了。过了几天,那个叫大光的男人来到大兰子家里,正是六月里的天气,天热得不能行,他还带着帽子,大兰子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奇怪呢,大光说,我这个人怕太阳晒。正在这时,一阵大风起,把大光的帽子刮掉了,这才使秃子露了菜。

大兰子大呼上当,想拔扣,但是想到自己能够给大弟弟大柱子,换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来,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为了弟弟大柱子,为了老李家的香烟后代,是火坑也就跳吧。

农村的媒人,在乡间的声誉大都很糟糕,有一首《骂媒歌》里说,“媒婆,媒婆,牙齿两边磨,又说男家田庄广,又说女方赛嫦娥,臭说香,死说活,爹娘公婆晕脑壳。媒婆,媒婆,吃了许多鸡和鹅,初一吃了初二死,初三埋在大路坡,牛一脚,马一脚,踩出肠子狗来拖……”,可见人们对媒婆的厌恶程度。客观的说,媒婆也没有那么坏,好事干了不少,坏事也做了不少,可以说是对半开的人物。为了促成一桩婚姻,他们常常利用一些巧妙的方法,将男女双方的缺点掩盖起来。例如是瘸子的,相亲的时候,安排在坐下来,在不需要走路的地方相亲;有点眼疾的,媒人安排他卡个墨镜,都是第一次见面,你又不好意思叫他摘下来;是个秃子的,媒人安排他戴个帽子;说话结巴子的,就叫他少说话,或者不说话。这样的例子在农村比比皆是。因此也造成了许多悲剧,真相大白之后,恼的跳河的有之,悬梁自尽的有之,跟着心目中的意中人远走高飞的也有之。不过大部分勤劳朴实的农村姑娘,大都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理念所束缚,凑合着过,窝窝囊囊的过,反正,横竖都是一辈子。

有一个笑话,说是有一个麻子,那个麻,麻的很,麻到什么程度,有人形容说,鸡啄过的西瓜皮是什么样子,他的那张脸就是什么样子,翻过来的石榴皮是什么样子,他的那张脸就是什么样子,可以说,是麻子摞麻子,是麻子爬麻子,大麻子中有小麻子,小麻子中有大麻子。一次去相亲,媒人给他乔装一打扮,活脱脱一个俊俏小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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