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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滚落下来。
我没有做罪恶的事情。他低头幽幽地说。
我相信你。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既然你已离开了,为什么又同来,公开这里的秘密?
我不能眼看着伯父和哥哥代我抵罪。
你承认是因为伤害了别的女孩而感到内疚?
在我的心里,我不认为我所做的是伤害,而是荣耀。是灵魂的再生,是爱的召唤。
抽别人的血也是爱吗?
她们是被幽灵选择的女孩,是神圣的,我从没有伤害她们。
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你知道你说出一切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但是说出来才不会有痛苦。而伯父因为不说,才痛苦了一辈子。
你为什么叫他为伯父?
他是我外公的徒弟。
你妈妈是建筑师司徒雷的女儿?
是。紫衣女子无声抽泣起来。
我的儿子?!广场上一声惨叫,有个人砰地摔倒在地上。
一场深埋了六十多年的悲剧终于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54、父女
那一年春天,春风吹绿了古城南京。钟山苍翠,满城飘絮,一派江南的醉人景象。这个春天似乎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位于民国老街13号的司徒公馆笼罩在一片盎然春意里,院子里的梧桐吐出了新芽,后院偏僻处的祠堂都爬满了青藤和薜荔。昨夜一场春雨,现在,就连祠堂对面的那口水井的台阶上,都长出了淡淡的青苔。
白墙青砖的一座二层小楼就掩映在满目的绿色里。此刻,在二楼的一间宽敞的书房里,一位老人正背对着房门,静静坐着。书桌上,摆着一面小镜框,里面夹着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正优雅地站在草地上,甜甜地微笑着。老人出神地望着照片,脸色却充满了伤感,似乎与这春天很不相称。
一阵欢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老人从沉思中回神了过来。他悄悄地用手揩了几下湿润的眼角,坐直了身子。
咚咚,轻轻地两声敲门。老人清了清嗓子,说:门开着,进来吧。老人的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爸爸。一个女孩清脆地叫了一声,几乎是跳了进来。她蹦跳到老人的身后,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说:爸爸,这么好的天气,你怎么在书房里发呆啊?
啊,春城何处不飞花!春天是无处不在的,在书房还是在公园都是一样的。
女孩咯咯笑了,她撒娇似的说:爸爸,总是听你掉书袋,念诗词,多没劲啊。
老人自嘲地笑了:我们老了,脑袋不好使,背语录赶不上你们了。能记得几句诗歌就算不错了。
老人打算转过身子,不料被女孩按住了。她着急地喊:爸爸,别动。老人吓了一跳,顿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神秘地说:爸爸,你闭上眼,我喊一二三,你再转过身来。
女儿从小就任性胡闹,喜欢想着古怪浪漫的主意。这都是被他惯坏的。他对女儿太溺爱了,从小呵护到大,他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一二三!女儿故弄玄虚地喊。爸爸,回头吧!
他赶紧回过脸来。他疑惑地看着女儿,打量了一会,愣住了。
他原先猜测可能是女儿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或者买了什么衣服,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这些他都没看到,他看见的是:女儿剪了头发。
是他在大街上经常看到的女孩的发型,或许正是这个时代的标志之一?一律的齐耳短发,略微弯曲的头发贴着脸颊,或者用黑色的夹子夹着,或者直接别在耳朵后面。这种发型特别适合劳动妇女,很方便梳理和吹洗。一些脸蛋圆胖的女孩在这发式的衬托下,更显得面如圆盘,浓眉大眼,非常像宣传画上的先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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