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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榆認為得沒有錯,魏柯完全沒有被外界擾亂心緒。對他來說,這盤棋與其他棋沒有什麼不一樣,他所要做的就是贏,而且他比往常更想贏!
至於他為什麼如此想要表現自己,與謝榆脫不開關係。
生日那天,謝榆在賽場受著眾星捧月,與程延清並稱為&ldo;耀眼的雙子星&rdo;,這讓魏柯難以容忍。他當天晚上對於謝榆的訓斥,有一部分出於真心,有一部分卻是情緒使然。他很嫉妒,也很恐慌。他一個人在棋道上獨步太久,他太寂寞了。他想拉著謝榆一起走,獨步變同登,可是謝榆卻有很多別人。
魏柯對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在乎,但他在乎謝榆,謝榆是他的手足兄弟,這個世界上與他最為相像的生命;魏柯可以無視所有人、專注看棋,卻無法忽視程延清,這個曾經在他的生命里投下巨大陰影的對手。當謝榆將他與程延清相提並論的時候,他受到了雙重的威脅。失去弟弟的威脅,和被程延清統治的威脅。
這幾乎是魏柯僅有的兩個軟肋,卻被一次戳了個遍。
後來圍甲聯賽上的陰差陽錯,愈發激發了魏柯的危機感:謝榆不但沒有跟他一起走,他好像離自己越走越遠了。他下棋像程延清,這是魏柯始料未及的。在魏柯黑暗的記憶里,他似乎連弟弟本身的模樣都記不清了,謝榆變成了一個這樣陌生的個體。而這個個體,取代著自己的位置、蠶食著自己的棋,他周圍的人都喜歡他。程延清,王旭,鄒揚,杜應若……這些他認識了很多年卻不熟悉的同行,一下子對他那麼親切友好,談論著他陌生的話題。好像他從來不在他們當中,好像謝榆一直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分子。
魏柯在那個熱鬧的飯局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就給了謝榆一個下馬威‐‐我才是魏仙手,你遠遠不夠資格成為我,你只是我的所有物而已,正視自己的位置。
他試圖用自己的天賦,扼殺他弟弟的天賦。
所以謝榆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錯,那天晚上,魏柯對他是抱有敵意的。這種敵意在兩兄弟之後的相處中屢屢冒頭,刺傷謝榆。魏柯知道這不對,但是他無法控制。仿佛他所有的雲淡風輕都在謝榆的背叛中土崩瓦解,他的所有暴躁與尖銳都朝最深愛的親人傾瀉而去。
直到謝榆的那個吻。
他在他額頭印了一個吻:&ldo;希望你旗開得勝。&rdo;
魏柯那麼多天的忐忑不安就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他意識到自己有多醜惡。
謝榆怎麼可能取代自己?謝榆又怎麼可能要拋下自己?
魏柯昨晚睡了這麼多天來第一個好覺,醒來後,鬥志昂揚地準備起擂台賽。當他坐在工藤修面前時,他是心無旁騖的魏柯,也是那個勢必要贏的魏柯。
&ldo;不能再做讓小榆看不起的事。&rdo;懷抱著這樣的決心,魏柯從序盤開始就快速占據大場,先手挑起大規模激戰,工藤修作為日本棋手擺脫不了講究棋形的思路,在他強大的攻擊力下連連受挫,魏柯在他陣營中從容治孤,取得了局面的領先。
坐在棋盤前的謝榆卻沒有賽前那麼情緒高漲。魏柯心中的隔閡是消除了,謝榆卻沒有。魏柯對他的敵意讓他前所未有地意識到,他和魏柯終究是兩個人。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成為魏柯的所有物,永遠躲在魏柯為他創造的溫室里,下著與世隔絕的棋。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尊嚴,他希望創造自己的榮耀,要大家知道&ldo;謝榆&rdo;的名字。而不像現在,扮演著另一個人。
這種強烈的自我意識,甚至讓他坐在棋盤前都無法專心。他從前安然沉醉於魏柯的棋里,可以一天□□個小時地崇拜他、讚嘆他、為他的每一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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