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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蔣維銘球上都打得燃火!
第一件冒火的,是跟他談親事。雖然蔣維銘不主張過早娶老婆,但依他的標準來看,快二十歲的人了,也該把這事定下來了。前些時候,那牽線的,搭橋的,委託親戚朋友來提親的,請媒婆主動上門的,如果說一天撥,那是吹牛。但不出天就有人到家裡來說這件事,那可是千真萬確的。用一句時下的話來說,幸好蔣維銘家門檻厚,不然的話,早都被媒婆踢斷了。蔣維銘挑著個貨郎挑子,只要一跨出門,只要路上有人,見了他無不恭恭敬敬點頭哈腰熱臉熱眼爭著跟他打招呼,至使蔣維銘覺得他在這方圓地里還象是個人物,有一點眾星捧月的感覺了。可蔣元慈呢?這個不行那個不好,高也不成低也不就,周圍五鄉八里凡是差不多點的都提了個遍,可到最後一個也沒有說成。如今啊,蔣維銘差不多都不敢出門了。他怕見到人,怕人們的眼光,怕看見人們的臉。他一見到那些人,就愧疚得不敢抬起頭來。他總覺得背後頭有許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在鄙視他,在嘲笑他,在吐他的口水。有許多雙手在指戳著他,弄得他背心嗖嗖發涼!他不再走鄉串戶,不再沿路叫賣,只在洪興場四平場東嶽廟大塘鋪幾個場期去擺他的貨郎挑子。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他很狼狽,也很無奈。
第二件事最讓人無法容忍。那龜兒子竟然帶著那幫小子自己割去了頭上的髮辮,叫洪興場的待召師傅全給剃成了光頭,還公然大搖大擺在雙石橋洪興場晃來晃去招搖過市!弄得男女老少成群結隊圍著他們嘻嘻哈哈指指戳戳就象看猴戲一樣。族裡的叔爺長輩左鄰右舍凡是看見了的聽見了的都來找蔣維銘,說你那娃娃,唉……然後都搖搖頭眼睛上頭鼻子裡面臉皮當中無限的驚異、憂慮、斥責、憤怒與無奈。其中不少人還有添油加醋扇風點火幸災樂禍的嫌疑。他蔣維銘臉上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
他們家,是一座普通的三合院,三間兩頭轉,出兩間。木架排列,泥磚青瓦,檐廊寬闊,半遮半掩於竹樹之下。與普通人家一樣,兩個轉角,左邊灶房,右邊茅廁豬圈。灶房門外的檐廊上,擺一張八仙桌。一圈泥磚砌就的圍牆,杉枝麥桔壓脊。木架青瓦龍門,雖然簡陋,也算高朗。院壩里的兩棵橘樹上,紅紅的橘子,就象掛著無數的小紅燈籠,在青枝綠葉間搖弋。院壩里雖然長了些巴地草,但也收拾得乾淨整潔。雖不富有,卻也地闊天空。
這天下午蔣維銘正在堂屋外面整理他的貨郎挑子,木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群&ldo;和尚&rdo;嘻哈打笑地從外面進來。隨即&ldo;砰&rdo;的一聲,門關上了。蔣維銘側頭看了一眼,只見牆頭上的雜草在抖。心裡憤憤的想,要是跟我震跨,看我咋收拾你們!&ldo;和尚&rdo;們叫叫嚷嚷串過院壩跳到檐廊上來,四爸四爺喊成一片。蔣維銘心裡噴著火,沒有搭理他們。蔣元慈沒叫額爹也沒叫額媽,跨上右首檐廊,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很有節奏地扇著二郎腿,一邊隨意地翻著一本書。蔣文洲笑嘻嘻叫了一聲&ldo;四老爺&rdo;,便站到蔣元慈的旁邊去。蔣維銘一股怒氣衝上來,忍不住冷嘲熱諷了蔣元慈一頓。兩爺子免不了又唇槍舌劍一番。正當他們你來我往熱鬧非凡的時候,蔣元海,蔣元清,趙富貴,劉大林四個人怒中帶屈地從門外進來了。他們叫了一聲&ldo;額爹&rdo;之後,便在檐廊左邊的八仙桌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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