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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附近也有幾家染坊，你們咋不找找他們？&rdo;

&ldo;找了！哎呀蔣爺你不曉得，往天，因為你這要得多價錢也好，就都賣給你了，那些老闆買不到貨，都把火發到你身上，尤其是那喻老闆……現在，他們踏價，往死心裡踏，要是賣給他們，我們褲兒底底都得折完……&rdo;

&ldo;要不，就再收一次？&rdo;三少奶奶吳氏聽那些人說的那麼悽慘，心裡難受，她看著蔣元慈說。

&ldo;蔣老闆，不瞞你說，你們收我們的藍靛膏，價格公道，我們也能掙錢，所以大家都就使勁地打，還指望著你們多掙點錢呢。就象我，心起得大，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收藍葉，心想賺它一大筆，跟我那不成器的娃娃娶個婆娘。這靛倒是打出來堆在那裡了，要是賣不出去，錢收不回來，別說娶媳婦，就是一家人吃飯都成了問題。你就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幫我們一回，好不好？&rdo;

&ldo;再收一次吧，么爸兒，他們也真……&rdo;蔣文洲看著蔣元慈說。

蔣元慈看了蔣文洲一眼，沒有說話。他把眼光轉向天空，凝神靜氣看了許久，突然問道：&ldo;那你們說這價錢……？&rdo;

&ldo;只要你答應買，你說多少就多少，只要能把本錢拿回來有點賺頭就行。&rdo;

&ldo;要不這樣，你們把貨送到蒲江大北街福音堂旁邊，&l;蔣記藍靛膏&r;去。我呢，按每挑十八塊出價，要乾的，四十斤算一挑，十八塊。這價也不虧你們。你們看如何？&rdo;

&ldo;蔣老闆，這個價能不能再高一點，二十？&rdo;

&ldo;就十八。你們要是覺得行，就送去。要是覺得划不來，那就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做。&rdo;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知道，蔣老闆也是打靛的，十八塊一挑除了本錢還能有一些賺頭，雖說不多，總比買不出去好得多了。他們也就不好再說啥了。

第二天早晨，蔣元慈剛到東門口，就看見鋪子外面街上放滿了挑挑站滿了人。楊秋兒正在門口轟他們走。

她看見蔣元慈，趕快跑過來說：&ldo;這些人堵在這兒，攆都攆不走，還說是你叫他們來的？&rdo;

&ldo;對，是我叫他們來的。&rdo;

&ldo;你不是說不收了嗎？&rdo;

&ldo;你看看他們，東西買不出去，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再收一次吧。&rdo;

他們開了鋪子，蔣文洲驗貨，楊秋兒看稱，蔣元慈記帳付錢，忙活一陣以後，街面上就清靜了許多。可是他們剛剛坐下來，氣都還沒喘勻，又有一撥人來了。

幾天下來，楊秋兒這兩間鋪子裡，就連轉個身都有些困難了。

這回，蔣元慈按楊秋兒的建議，從文三先生那裡請了兩個鏢師，租了兩條船，按照上次的路線，在彭山賣了一船，又在眉州碼頭上賣了一船。

☆、楊秋兒如願

&ldo;年前擇個日子，把秋兒娶了吧，&rdo;三少奶奶吳氏躺在床上對蔣元慈說。

&ldo;啥？你說啥？把楊秋兒娶了？&rdo;蔣元慈驚詫地看著他老婆，好象是聽到了天外之音。

&ldo;都想得不行了吧？&rdo;吳氏笑嘻嘻瞟了他一眼。

&ldo;你，你說啥呢，咋可能。&rdo;

&ldo;咋不可能？楊秋兒對你有情，你對她有意，咋不可能？&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