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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歌五礻夸,不胜庆羡。”

薄老即吩咐将钟相公行李搬进宅内,遂设宴款待一番,情绪迥出寻常,倬然甚是感激。一住数日,即欲辞行,薄老死命苦留,说道:“贤侄岂比外人,虽然荒署慢贤,亦岂有到此即去之理!且请宽心,况尚有事请教。”倬然见他留意至诚,只得住下。

又隔了数日,只见薄老欣然进书房来,说道:“恭喜,适见邸抄,令岳已钦召进京矣!”倬然道:“家岳宦游之念又澹,何忽有此举?薄老道:“乃词林姓倪者,特荐的,只是学生有一事奉恳。”倬然道:“有何教论?”薄老道:“不佞历俸已深,今值计典之期,欲请老侄入都,转恳令岳,介绍图一升转,不知老侄肯用情否?”倬然道:“老之事,小侄该效微劳。但近来与家岳不睦,不屑去求他。”薄老道:“这又奇了,老侄乃令岳之赘婿,情同父子,却为何不睦?”『首发97yes』

倬然便将宠用刁仁,赌气出门的话,告诉了。薄老听罢,就疑倬然是丈人逐出来的,无所依归,来此就食的。便应道:“原来如此!”又说些闲话,便进去了。自此一连两三日,不出来陪,家人们伺候并供给,也十成其七。是什么缘故?原来此老势利肚肠,以前的情全是奉承他丈人的御史,并不是念平昔的世交。因听见说翁婿不睦,知是奉承来无益的了。所以就转过脸来,诸凡冷淡了,这叫做箭无虚发,势利的人往往皆然。倬然见此光景,也就会意了,不觉长笑一声,赋律诗一首。

诗曰:

苍凉长剑倚秋天,孤客高吟寄短篇。

世事人人诓个是,寒暄处处尽皆然。

不愁老马终悲□,岂效歌鱼近乞怜。

风浪几经余劲骨,笑听篱下大声传。

次日即束装辞行。薄老假意留了一番,即送出程仪二两。倬然道:“老伯请收了,小侄此来,不过念故旧之情,实非图苟且,以作抽丰之客。况囊中尚有杖头,不烦费心,厚惠断不敢收!”作谢了就行。薄老亦不多让,即送了出门。主仆二人仍到旧店中,谢了他即雇了牲口,往山东莘县而行。

不则一日,到了莘县,即在东门外,寻了一个尘远庵作宿。庵僧超凡,原籍也是丹徒,知是同乡,慨然留下。且意况甚觉洒脱,倬然亦喜。次日遂进城,往谒符知县。原来那符秋云,平素为人、做官操守,与薄老不相上下,也在丹徒西门住,家中人不时往来,已知钟生是丈人恼他出门的。当下见了名帖,思量他此来,为久住之计,不好打发,终久招一怪,不如不见的干净!叫农民回说:“老爷在此,因畏功令,一概绅衿亲友,并不接见。况来往的多,亦未知真假,名贴也不敢领。”『首发97yes』

倬然听了,哈哈一笑道:“我便是惯冒名哄人的光棍!”叫庆儿接了贴,就走。倒是庆儿愤愤的说道:“你老爷,是我老相公亲授业的门人,如今做了官,眼睛忒高,看不见人了,天地君亲师,也没有的,还亏他在此做官!”倬然连忙喝住,叫他跟了出城。

回到庵中,想着资斧将竭,作何区处?即点坐潜思。那超凡询知符知县不见缘由,又见倬然这般光景,便问道:“相公有何心事,可能赐教否?且未来还是或行或止,或者贫僧能为你分忧,也未可知。”倬然听他词意慨然,似非世俗中人,遂把出门的缘故,并河南的情由说了。便道:“小生目下,身心如浮云流水,茫无定向,兼之所谒非人,势处阮籍之途,未免杨朱之泣,故在此踌躇不决。”

超凡道:“这等看来,相公是个不趋势利,忠诚耿介之士了。可敬,可敬!你请放心,僧虽是方外少年,时也曾替人排难解纷,千金一诺,眼里也认得几人,人喜的是扶危济困,恼的是附势趋炎。你既是艰于进退,一年两载只管在此,总不烦你费心。正可安心习静,以图进取。僧与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