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真是好得羡煞旁人。”
莫暄朝他笑笑。这是题外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莫暄。”
“有话快讲。”
“不如你帮我问问简毅最近有何新动向。”
错把莫暄当白痴。“你为何不自己睁眼看。大家每天都在一起排练,你们晚上还一起做爵士乐队。”
方君佑脸色一黯。
莫暄有些不忍。
“双簧管首席,是否有兴趣改拉大提琴。”简毅响亮的声音雀跃在排练厅里,引来观众瞩目。
方君佑解嘲地笑了笑,走回自己的位子。
简毅坐下来。
“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们没有必须你死我活的矛盾。互相利用,各有所得而已。”
“方君佑并不这么想。”
“呵,一厢情愿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莫暄看着他。“你为什么情愿对别人满怀一百个顾及和体谅,对自己就不能百分之一百的坦诚。”
简毅收起面具似的笑,低头打开琴袋,不再说话。
指挥挥舞起指挥棒,示意排练开始。强大的气场与排练《后宫诱逃》时迥然不同,克制了那种刺激神经的蛮横,反倒透出某种虔诚的严峻来。
4
《费加罗的婚礼》亦不再是《后宫诱逃》里上流社会的少女式的趣味。费加罗什么也不拉,不奏,不唱,不用口哨吹,他的幸福感便已经漫步于云端。他的手段是从逗乐中描绘嘲讽,甚至臻于疯癫,却又表现出荷马式幻想的轻松和粗率。于是,音乐明朗,真爱流转,仿佛天上照下的一束仁慈之光,净化一场爱情,成就一出童话。
指挥的头脑如大病初愈般的沉静,竟不屑采取暴烈的醉人的进攻。令人顿生疑窦。不免猜测那里是否滞留着内心的不安,灵魂的烟雾或记忆的阴影。乐队各人一边与旋律奋斗一边希望为之作出不太严格的取舍。
简毅并未与乐队共同进行思想工作。他的琴音如同一缕遗留在外的幽魂,在其流动被障碍阻挡后,极沉闷地撞了一声,表达出阴郁的色彩。莫暄第一次听出简毅情绪的不确定,似乎是拨响的某根久已失调,甚至断裂的形而上学之弦,正在执行给黯淡褪色的印象稍稍重新着色的任务。
直到指挥结束排练,简毅的这项任务仍是影影绰绰难以完成。
莫暄背起大提琴走出排练厅。不需要去觅缘做表演,但严景还要排四重奏。
莫暄没回家。他擅自决定去Lin•;K425等严景。走在路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公车站等车。有一堆身份不明的人急不可待的等在前面。车还未停妥当,骚动的人群已经蜂拥而上。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莫暄护着自己的大提琴挤在靠门边的位置。空气浑浊,噪音不断。莫暄侧过脸看着从车门的缝隙里偷跑进来的残余的阳光,觉得心情饱满愉快。
他挤完了两辆公车,终于满头大汗的跨上Lin•;K425的阶梯。推门进去,店堂很空落,仅有少数的几桌客人。中间的一张大的餐桌,围聚着大声喧哗的公司职员,态度无礼。他们指责餐厅播放的音乐枯燥乏味,为此反反复复向服务生投诉。
莫暄站了一会,然后把大提琴拿出来,搬过一张餐椅,坐在餐厅窄小的一侧角落上,将矛盾回收,平息内乱。他乖顺地由客人任意选择一些轻薄的乐曲。他拉得很认真,从始到终,所有听或不听的人都跟他没关系,貌似低调,其实有种漫不经心的奢侈。
那桌挑剔的客人即将尽兴而归。莫暄起身。严景就在他的对面站着,逆光掩映下眼神里有阴影。
严景接过他的大提琴,紧抓住他的手腕往里走,走得非常快,莫暄被牵扯着有些趔趄。关上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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