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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有什么接触,也摸不透他为何会去请旨为我阿玛治丧,于是谦恭地退到了一边。十三笑问:“弘时怎么过来了?”“我来给皇阿玛请安的,远远瞧见十三叔和姑姑,正好想起有些事儿要请教十三叔呢,这就过来了。”十三问道:“什么事儿?说吧!”弘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了然地挑了下眉,福身道:“奴婢先行告退。”十三挥手道:“你去吧。”我福了一福便转身离去。
4.
盛夏一过,胤?便起驾回宫,同时招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回京。年羹尧回京的阵仗奢华隆重万分,当年十四回京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架势。朝中多有不满,但谁都不敢说什么,更多的人则是一个劲儿的巴结。但我已经察觉出胤?的不快了,功高盖主,年羹尧手握重兵权,如今声望又这么高,他不得不防。不知为何,我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痛快的感觉。我被我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一早已知道年羹尧的结局,所以从前更多给予的是同情,还有若怜,她离去世也不远了,我一直怜惜她红颜命薄,我想过排除那些尴尬去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可如今,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看她。很快地,胤?以“恃功自傲”的罪名责骂了年羹尧,很快地,那些比我更能揣测天心的人就上起了折子。很快地,宫内宫外都流传着年羹尧意图叛变的传闻,说他“其幕客有劝其叛者,年羹尧默然久之,夜观天象,浩然长叹曰:不谐矣。始改就臣节。”
胤?让年羹尧回西北之后,心情常常不好,很容易暴躁,一个月内在早朝上厉声咆哮了三次,他身边儿伺候的人也都常常挨骂。“姑姑,姑姑!”我快准备睡下时,只听得苏培盛在门外轻声唤我,我推开门问道:“怎么了?”苏培盛为难地看我一眼,叹口气道:“姑姑,您去一趟吧!奴才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万岁爷又大发雷霆,谁都不敢进去!”我忙点头道:“成,我这就跟您过去。”苏培盛大喜着谢我,急忙在前边儿带路。远远地在西暖阁门外,就听见里面一阵铜盆踢落的声音,胤?暴怒地声音传来:“干什么吃的?连洗脚水都伺候不好!朕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们这些奴才了,一个个的都了不得了!连主仆都分不清了!”我不由得暗暗叹气,谁都能听得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何必这样指桑骂槐呢?我让苏培盛重新端了一盆洗脚水来,我捧着进去,让里面那个正跪着簌簌发抖的太监下去。那太监看了看胤?没什么反应,急忙大喜着磕头,收拾了地上的盆子退了出去。胤?铁青着脸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走上前去,放下盆子柔声道:“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伺候你不好,我伺候你,可好?”说着便蹲了下来,托起他的脚放进盆里,轻轻地撩着水。
他一言不发地任由我给他洗漱,待一切都收拾停当,苏培盛收拾了东西退出去关上门,我端了茶给他道:“明日我做了莲子羹给你送来可好?天气干燥,喝些去火!”他低低地恩了一声,接过杯子喝茶。我在他身边坐下,靠着他,轻声说道:“你是在为年羹尧的事儿生气,是么?”胤?搁下茶杯道:“他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任意任用亲信为官,稍有不顺他心者便杀之,且先斩后奏,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我轻叹一声,说道:“如今西北战事刚刚平复,在这当口,若是立刻撤了他,难免会给已经打败的敌人有机可乘,交付兵权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要撼动一颗大树,若是硬砍,不一定能成功,最好的办法是慢慢挖去他身边的泥土,他自然而然就会枯死。你是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没人敢逆你的意的。如今你只须忍耐一下,这样发脾气,只会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他静了片刻,忽地苦笑道:“忍,朕什么都是‘还须忍耐’!连你在朕的身边儿,朕甚至连名分都不能给你!”我的心猛地一抽,伸手搂住他道:“我不在乎什么名分,那些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的东西。”胤?拥住我,久久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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