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5页)

小丫头古灵精怪地一抿唇,“小姐约张公子去玩。”

庾定胥迎着张紊那眼巴巴的神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不字。

便略过他们,“我公务忙,不必问我。”

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张紊却分明自他脸上观出了一份不悦。

林嵋儿两指提着花毽,道,“庾大人待小相公你,真是不错。”

“是,表哥厚道好人。”

她便掩嘴嘻嘻笑了起来,“你来了这些日,也没见你出过门,可不比新娘子还新娘子。”

张紊也不恼,“自觉亏欠表哥的,不好不安分。”

小丫头也笑,“可不是,刚去约他,他倒好,要去向庾大人报道一声。”

林嵋儿调笑说,“小相公何必处处受庾定胥压制?”

听到这里,张紊有些微明白,这两位妇道人家干的正是挑拨离间的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林嵋儿换了副暧昧神色,“纵是这样,也大可不必怕他,庾定胥外强中干得很。”

张紊既恼她着词轻佻,又恼她评论庾定胥,“我不怕庾定胥,是敬重他,是君子知恩图报,也绝不于人后说闲话,恐怕你不懂,莫怪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林嵋儿看他生气,拍手笑道,“逗你呢,我同庾大人的交情好极,背后说他几句,是不怕的。”

张紊还是气,一时也说不出是气被人激将,还是气她说庾定胥。

“我一个寡妇,他也肯关怀,可见他气度。”

寡妇?

张紊心下一震。

“先夫同我过了六年时日,撒手人寰也。”

她还是笑嘻嘻的,张紊却忍不住起了怜悯心,“抱歉……”

“小相公有甚好抱歉的,小姐,快来玩罢!”那小丫头惦记着花毽,“今个咱们要分个高下来,输家,需、需……”她双唇微翕,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这样罢,赢家可对输家提要求,一回一个。”林嵋儿掂掂毽子,一派英姿飒爽。

张紊常玩这些游戏,自诩中高手,“一言为定。”

天昏日落了,各回各家。

“今日同林嵋儿玩得好罢。”

张紊正盛饭,睇他一眼,“我在杭州,从未遇过这样的女子。”

庾定胥将竹筷递到他碗上,“她自幼读书认字,是作小子养的。”

默默吃完了饭,张紊道,“表哥今夜睡里间罢,外间不通风,蚊虫又多,睡不好的。”

22

“无妨。”

“表哥,我就料到你不乐意,便将竹床拖到里间来了。”张紊呵呵一笑,隐隐如从前一般胸无芥蒂。

庾定胥面色一冷,“多事。”

张紊笑容敛了,微微瘪嘴,“你的被子、毡子我也都同我床上的换了。”

这回庾定胥却未说话,捉了抹布,点点油污,俱是细心地拭了去。

饭后庾定胥去了藏书处,戌时末刻方才回来,张紊洗了澡,坐在窗边乘凉,衣衫半敞半扣,捏着把蒲扇有一下无一下的摇。

见他回来,忙往那竹床上挪了去。

庾定胥心里好笑,面上仍旧是滴水不漏的,“你爱睡便睡,我不管你。”

张紊心道,虽说这人屡次救我,可真是不好相处。

庾定胥洗浴回房,张紊早已侧身睡着,双唇微微撅着,憨态可掬的模样。

心里暗暗一叹,脱了单衣定定看着他。

新月如眉,有脉脉重心,愿河清人寿、相视相守,奈何。

奈何人不知。

怔坐间身上几处麻痒,短短怔愣时间,竟又被蚊虫叮出了包,忙解了蚊帐,扎好,又看一眼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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