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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駱小遠的眼睛也很朦朧，總覺得整個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除了腦袋有些疼痛外，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實。

&ldo;醒了就別賴在我的腿上了，很麻。&rdo;

駱小遠騰地坐直身子，看了看身後的段朗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這酒好是好，可惜酒勁大得很，我這麼好的酒量都醉了，下次再喝。&rdo;

他瞥了她一眼，低頭撫平被她壓皺的衣角，笑道：&ldo;哪有下次？你真當無情婆婆的酒是廉價貨，隨隨便便就能飲到的？&rdo;

她想了想，問：&ldo;那婆婆是誰啊？怎麼一個人住在這裡？&rdo;

&ldo;這裡不好嗎？與世無爭，許多人求都求不來。&rdo;

&ldo;好雖好，可是……&rdo;她皺著臉，一副想不通的樣子，&ldo;一個人多孤單啊。&rdo;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冷笑了一聲，&ldo;孤單？若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十年以上，你就習慣了。&rdo;他似乎想到什麼，壞笑著湊到她耳邊，指著不算很遠的山，問道，&ldo;你知道那是哪裡嗎？&rdo;

駱小遠有種不好的預感，可還是搖了搖頭。

他在她耳後根吹了口冷氣，&ldo;亂葬崗。&rdo;

她嚇得跳了起來，使勁搓了搓涼颼颼的耳後根，瞪眼，&ldo;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rdo;

他盯著她，卻沒有笑，只是淡淡道：&ldo;亂葬崗埋著的大多是無家可歸之人，他們在陰寒之地待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你說他們孤單嗎？再孤單的日子都有盡頭，習慣了便再也不會有感覺了。你覺得他們會孤單，不過是你同情心泛濫，可你願意去陪他們嗎？既然不願意，就把你的同情收起來。&rdo;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呵欠，&ldo;晚了，回去吧。&rdo;

他拍拍衣服站起來，率先向外邊走去，靴子踩在橋上的聲音在夜間聽來分外寂寥。

駱小遠皺了皺眉頭也跟了上去，又問：&ldo;無情婆婆為什麼不允許別人叫她婆婆？&rdo;

段朗月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ldo;也許是怕老吧。&rdo;

&ldo;……&rdo;都是怪人。

快到衙門後院的門口時，駱小遠糾結著是不是該叫他從那價格貴得嚇死人的龍門客棧搬出來，可她尚未開口便聽見他說道：&ldo;到了。&rdo;

她抬頭一看，果真是到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到底還是沒說出口，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打算進門去，卻被他倏然拉住。

&ldo;忘憂酒雖好飲，卻也是酒，你今日喝了這麼多，明日醒來必定會頭疼。睡前記得喝些醒酒茶，會舒服許多。&rdo;

她怔怔地點了點頭，繼續朝里走，又被他一把扯住。

&ldo;等等，你把這個戴上。&rdo;他變戲法般攤開手掌，寬厚的掌心突然出現一枚通透溫潤的翡翠，不過銅錢般大小，翠綠的顏色中還夾雜著些微紫羅蘭色，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她取過那枚小小的玉，翻來覆去地細看。玉的中心能看見幾絲脈絡分明的紋理，隱約是個&ldo;月&rdo;字。駱小遠還記得自己在七夕那日送給他一個玉如意，只是那枚玉如意不過八枚銅板買來的，比起手上的這個，她送出去的簡直不能見人，想來那塊破東西早被他扔到哪個街邊角落裡去了。

&ldo;送我這個做什麼？&rdo;她看著這塊看起來甚是名貴的翡翠，再想到自己買的那塊破玉，心裡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