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2/4页)

刨着地上的土,哭爹喊娘,却还是让人拖进了牢房。

平日里应酬寒暄的僚佐,此刻再无官阶之分,再无资历之较,他们都是一具怕疼怕死的肉身凡胎,在阎王手里颤颤发抖。

关押了一日后,有个十分诡异但听起来不错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戚无邪的账本遭窃了,偷了之后直接撕了粉碎,丢在了后墙根,戚无邪正怒火冲天叫人一张张拼上去呢。

谁?是谁?太有胆量,太他娘有魄力有智谋了!

这造福全淮州官员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他们不拜菩萨了,统统开始跪拜那位不知姓名的英雄豪杰,他能混入行宫已属武功卓荦,有能在戚无邪的眼皮子底下偷走账本,简直堪为神人,末了还能如此豪气的撕成了碎片,除捶胸顿足的敬佩,已无太大的言语了。

戚无邪再猖狂再狠辣,他终究是圣上下派的上差,为了查案认据而来,那本来就不算是铁证的账本,如今也叫人撕了干净,现在证物皆无,那么多人关押着,用不着几日,他恐怕也不得不放人了。

大家伙松了一口气,开始抖脚唠嗑,捧手寒暄,排起了官位资历,赔起了谄媚笑颜。

直至盐道衙门盐运使让暗卫单独叫去了,大伙的心才重新提了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老兄回来了,他额头尽是冷汗,眸色霍然,但欣喜之色难以言表,一看就是虚惊一场,说不准还有好消息,众人忙追问:

“如何如何?”

他哈哈一笑:“莫慌莫慌,督公找我说了一通话,凭着我多年在官场上混迹,人话鬼话,但凡话里有话的,我一准儿能号准他的脉!”

“少废话,赶紧说重要的,督公到底啥子意思?”

“嘿嘿,此番证物已毁,督公只好回京复命,他说那账本是前朝余孽嫁祸,更是弄出一场码头血案,杀了戴抚台和徐知县。”

众人一听大舒一口气,原来督公也有无可奈何之举啊,他们抚这胸口,暗自定下了心,却不料那盐道使又开口了:

“不过嘛,你们想,东厂从来不是一个清水衙门,督公注重排场,那些靡费奢华,哪样不需要本钱?他的金银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俗话又说了,京官不外放,穷到能卖坑,好不容易下一趟淮州,不收点炭敬冰敬,这像话么?”

大伙恍然,皆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时伸手要银子了,这太好办了,能花钱搞定的事绝对是最方便岁靠谱的!谁说阎王不是人间禄,还不为金银所累?

“好了,话已经带到,督公说了,大伙的官儿若是买得,那当时出了多少银子,这回儿还给多少,门外交了钱,这里便可以放人了,我已通知家人送钱过来,你们抓紧呀”

这话一出,牢房顿时沸腾了,他们争先恐要的要求役差往外头传话,不过一天,行宫外临时搭建的篷子前门庭若市,车马喧嚣。

太簇像一尊吃油的石狮子,端坐在碰下,他面前一张长条桌案,上有一本空白账册,来交钱的写上官位姓名,写足了银两,还要求当场按上指纹印。

不过戚无邪很讲信誉,钱一到,名一签,人马上就放,根本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只不过一个晌午,牢房里的官儿便全部释放完了。

*

跨院中,戚无邪依身躺在藤竹摇椅上,他的额上由蔓藤架遮起了一片银两,阳光透过攀藤叶子洒下斑驳的浮影,光点影子,浮跃在他阖起的眼皮之上。

手里端着一盏清茶,此番未有加一勺糖,他只暖茶在手,并未饮用一口,感受着江南闲适的惬怀,浅眠与花香叶影间。

太簇手捧两本账簿,他从月门而进,见戚无邪小憩,便站在远处,不敢出声相扰。

直至日头西沉,天际泛起了红霞,戚无邪才悠悠转醒,略有迷离的瞳孔只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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